第十四章:谎言_深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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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谎言

  第十四章:谎言

  这地方院子够大,屋子却又小又破,只摆了一张床,一把椅子。

  时锐推门进去,一眼便看到容宜坐在角落里,捂着腹部蜷成了一团。

  他可能因为逃跑被打了,也可能孱弱的身子受不住折腾,不管怎样,这场无妄之灾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时锐走到他面前,容宜听到动静受惊地抬头,黑眸中映出他的身影,睫毛脆弱地颤动。

  时锐在他张口想说话时,一把将人抱起来扔到床上,动作粗鲁。

  门口和窗户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笑着起哄

  “压住他,别让他跑了。”

  “艹,玩男人有意思吗?”

  “没意思那姓严的会玩?有钱人净整变.态的。”

  容宜的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他的两只手腕越过头顶被时锐按在床上,眼尾红的发艳,填满了慌乱。

  时锐低头作势要亲他,趴到他的右耳边,气声说道:“反抗。”

  容宜愣了一下,双腿无力地踢踏,只动了两下就不动了,微弱地说:“你来,救我吗……”

  时锐没应声,在外人看来动作十分狠厉,亲在容宜侧颈的力度却轻飘飘的,看似停留了许久,实际只无意间触碰了两下,还是容宜乱动造成的。

  嘴唇明明只是温热,印在皮肤上却烫得脊背发麻,身体颤栗,心脏狂乱失控。

  后来亲了脸颊,又差点亲到唇角,时锐偏头躲了一下,发现容宜在有意寻他的唇。

  从他将人蛮横压在床上,粗暴亲吻,容宜就没躲过。

  像是讨好,求他救命。

  “别怕。”隐忍了许久时锐才吐出这两个字,接着就要起身。

  视线慢慢拉高,看到容宜透着粉白的脸,眸子里淌着浅浅的水,随着他的离开,控诉逐渐明显。

  容宜用眼神问他,为什么不肯亲下来?

  他已经鼓足了勇气,甚至不在意先前遭受的辱骂。

  可时锐,依旧在逃。

  时锐掐着自己的手心,下床离开,观看的人也散了,有一个看起来跃跃欲试,似乎想尝尝男人的滋味。

  时锐把门紧紧关上,寸步不让,挡在门口淡淡地说:“玩男人容易得病。”

  对方一怔,露出嫌弃的表情:“知道,我才不玩,恶心!”

  十几个人都喝了酒,闹了一场开始昏昏欲睡,就连杜名扬都在打盹。

  张竹送了水从屋里出来,扬声说:“他想上厕所,谁去守着?”

  时锐按灭手里的烟头,嗓音微哑:“我去。”

  杜名扬撑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听到张竹说“行,一起去”,才懒洋洋地点头:“三分钟,快去快回。”

  厕所在房子后面,不远,被一棵大树挡着,三个人拐过去便看不见人影。

  三分钟后,张竹提着裤子回来了,杜名扬猛地惊醒。

  张竹告诉他:“睡吧,我看着呢。”

  杜名扬脑子混沌,十分钟后,硬是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起身去屋里看一眼才放心。

  结果,他打开门,里面灰扑扑的,空无一人。

  四处也不见时锐的影子。

  转头,张竹就站在身后,脸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和记忆中那个人生生分离,割裂破碎。

  杜名扬完全醒了,神色宛如恶鬼,疾步走过去要掐他的脖子:“你他妈背叛我,你敢背叛我!”张竹闪身躲开,情绪不明地笑起来:“人是我放的,酒里我加了药。”

  所以他们全部犯困,躺了一地。

  杜名扬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刀,在阳光下折射着冷光,红着眼捅在张竹腹部,见了血,整张脸变得扭曲:“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你他妈个傻逼!”

  张竹像是感觉不到疼,额头渗出冷汗,他浑身瘦得只能摸到骨头,声音却清脆有力:“我有女朋友,我要结婚了,我们连日子都定好了。”

  “可是半个月前和你重逢,你问都不问就逼我跟着你,凭什么?因为高中那点儿屁事?”

  “高中我犯贱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了行吗?你搞得我不够惨吗,你非要毁我一辈子是吗!”

  “嘶——”张竹吸着冷气,目光坦荡地没有一丝杂质:“时锐和你不一样,你一直气他为什么离开,因为在钱和正义之间,他选了正义。”

  “我叫时锐来,想救你……”张竹疼得说不出话,情绪骤然失控:“我是傻逼吗?你说我他妈是傻逼吗!”

  “我张竹这辈子对不起女朋友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好多人,唯独你杜名扬,是你他妈对不起我!”

  张竹吼着把刀子拔出来,反手插.在杜名扬的心口。

  平时那么厉害一个人,心口被扎却没有一丝反抗,血液混在一起,张竹朦胧中看到他的眼睛红得可怕,脸上的表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地失措。

  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杜名扬垫在张竹身子下面,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用尽力气大吼:“都他妈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地众人陆续醒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反应不过来。

  杜名扬面色惨白,近乎失声:“追人……救竹、子……”

  时锐敏锐地听到远处汽车追来的声音,他背上背着容宜,一路哄着他不要睡着。

  两人出门急,只穿了拖鞋,容宜的鞋子被打晕时掉了一只,另一只留在了关押他的屋里。

  时锐把容宜放下,脱掉拖鞋,蹲下抬起他的脚放进去。

  随后起身,沉声叫他往前跑,不要回头。

  容宜表情呆呆的,像是吓傻了,他抓住时锐的衣角,艰难地摇头:“不,要一起。”

  时锐看着他,目光扫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炽热如同烙铁,藏着即将喷发的情绪。

  可他还在忍,这种时候就更要忍。

  时锐握住容宜的手背,用力将他的手撕开,含着刀尖一般说:“好,一起。”

  “但是,我有很珍贵的东西落下了,要去找回来,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叫你,你再出来。”

  这几乎是他见到容宜以来说过最长的话,嗓音沙哑,因为隐忍,有两处变了调。

  容宜的左手被撕开,右手又去抓他:“你,发誓。”

  他和严海臻发了那么多的誓,无一应验,原本已经不信了。

  可人类如此渺小,遇到想要抓住的东西,无法争取,只能用虚无的誓言安慰自己。

  时锐笑了一下,把“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咽下去,难得文艺了一句:“君子一言。”

  他是君子吗?

  君子不会骗人,也不会亲眼看着珍重的人消失。

  想想余生拼尽全力也无法再见到那个人。

  好痛苦好痛苦。

  容宜轻笑:“君子,一言。”

  他脚上踩着时锐的拖鞋,扭头要走,手指一点点松开衣角,最后一刻,时锐忍不住了。

  如果爱意忍得住,都是因为不够爱。

  致他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单相思。

  时锐捏住他的肩膀转过来,闭上灼热的眼睛,狠狠在容宜嘴唇上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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