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问题的孩子
“老罗，咱家的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蒋英用手指了指脑袋，满脸愁容的看着小儿子说道。
“能有什么问题？老实、本份也是问题？”
罗本昌摇摇头，不以为然的回答。
“可是……可是咱家儿子被别的孩子欺负，既不反抗，也不哭，是不是有点老实的过头了啊？”
罗本昌放下手中正在擦的56半，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正在独自一个人玩的儿子。
这孩子自打出生就让大人感到很省心，渴了、饿了只是咧嘴嚎两嗓子，你要忘记喂他，他也不哭不闹。每天早中晚三次定时大小便，准备的尿片一次也没有用过，堪称奇迹。
除此之外，儿子和大院里别的同龄孩子一样学说话、学走路，并没有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地方。
大院里帮着带孩子的军子他妈一直都在说孩子特别老实，以前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今天有事提前回家，才发现这孩子一直坐在小板凳上被别的孩子推推搡搡的欺负。
军子他妈见自己发现了才不好意思的承认，孩子从被送来就一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有时自己照顾不过来的时候，可能会被别的孩子欺负。
自己能说什么？说自己半小时前就到了，亲眼目睹李家嫂子在别的孩子欺负自己孩子时笑着旁观？还和大点的孩子一起给自家儿子起外号，南瓜头？她怎么不当着自己的面叫啊！
越想越生气，自己每个月五元钱的托儿费可一分都没少给，就这样给自己带孩子的？
罗本昌看看正在玩折纸的女儿，想了一下：“不行就送儿子去幼儿园吧！”
蒋英说道：“你是说送托儿所吧？前年你为了罗真的事，把托儿所上上下下都打过一遍；虽然咱们占理，但你不怕被报复到儿子身上啊？”
“我是说和罗真一起送去幼儿园。”
“罗真那是因为明年就要上小学了，才批了一个名额。再说小天现在才两岁，幼儿园收吗？”
“老子一辈子没求过人，为了儿子豁出老脸去求人吧！咱家儿子一点都不笨，就是特别老实。”
这次罗本昌是真的豁出老脸了，第二天带着儿子直接求到了单位大领导这里。
“……首长，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我家孩子除了特别老实外，没发现和别的孩子有太多不同。
他哥哥放学回家，有时也会教他一些拼音之类的，这孩子很快就能学会，起码智力也算正常。”
唐副师长向罗天招招手：“孩子到爷爷这里来。”
罗天看看父亲，见父亲点头，就迈步向前方慈眉善目的老人走去。
老人弯下腰拉着罗天的手，问道：“孩子，你告诉爷爷，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欺负你，你不打他们啊？”
罗天小声的回答：“哥哥说过，不听话、爱打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我很听话，我是个好孩子。”
这问题回答的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以定为标准答案。
唐副师长也没想到会是这答案，想了一下：“哥哥放学回家教给你的拼音、生字，你都记住了吗？”
罗天点头：“都记住了。”
“来，看看这张报纸上认识哪些字。”
唐副师长拿过桌上才在看的报纸，罗天一个个指了出来。
“这个不认识吗？”唐副师长指着一个人字问道。
罗天摇头：“哥哥没教过。”
罗本昌连忙解释道：“他哥哥上二年级，今年才教孩子认字。”
老人恍然大悟：“难怪好多简单的字他反而不认识。
好了，本昌，你先带孩子回去。
我给幼儿园打个电话，明天上午你带孩子去幼儿园测试一下，看符不符合入园标准。
年龄小一点问题不大，关键是要能学到东西，要是去了一点都听不懂，那还不如不去。”
罗本昌赶紧点头答应：“谢谢首长。小天，赶紧谢谢爷爷。”
罗天乖巧的说道：“谢谢爷爷！”
唐副师长叹道：“我也不知道，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去学习好不好，他的年龄只适合在家玩啊！
不过，孩子老实、乖巧终究是件好事。”
晚上等罗平放学回家，罗本昌分配任务：“平平，你给弟弟教一些简单生字，明天小天要去考试。”
罗平听说只比自己大腿高一点的弟弟要去考试，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吃过晚饭，罗平拿过妹妹幼儿班的课本给弟弟讲课。
当然只能是粗粗的过了一遍，基本上就是指着某个字说它读什么，至于这个字代表什么什么意思，罗平恐怕自己都不清楚。
算术？算术就算了吧！没时间讲了。
熄灯号吹响三遍，准时断电、熄灯。
第二天一早，罗本昌带着三个孩子就出发了。
先把哥哥罗平送去学校上学，然后转回一段路来到幼儿园。
和罗真的老师打个招呼放下罗真，然后带着罗天进了园长办公室。
罗本昌和园长说明来意。
刘园长点了点头：“昨天唐副师长来电话说过你家孩子的事情，我们先看一下孩子的情况，然后再说别的吧！”
罗本昌点头答应，园长拿过一沓识字卡一张张抽出来问罗天是什么字，很快办公室所有的识字卡片都被识过一遍。
刘园长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站起身去外面拿进来一本课本，这课本就是昨晚罗平教罗天用的课本。
很快书也翻过一遍，刘园长问罗天：“小朋友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哥哥、姐姐教过我的。”
罗本昌赶紧解释：“他哥哥上小学二年级，他姐姐也在园里上课。”
“小朋友，是不是教过你一遍，你就都可以记住？”
罗天想了一下点点头。
刘园长拿过一块小黑板，在上面用粉笔写了数十个字，问道：“这些字都认识吗？会写吗？”
罗天摇摇头又点点头。
刘园长问道：“摇头就是不会，点头就是会，小朋友到底会不会啊？”
罗天小声回答：“不认识，会写。”
刘园长：“……”
不认识会写是什么鬼？
“老师给你念一遍，你看看能记住多少，好不好？”
罗天点头，刘园长用手指指着字，很快就念了一遍，然后问道：“小朋友记住了多少？”
罗天看看父亲，父亲点头：“告诉老师记住多少。”
罗天小声回答：“都记住了。”
刘园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念给老师听，好吗？”
罗天小声的念了一遍，一字不错。
刘园长说道：“可以默写吗？”
默写是什么鬼？罗天不解的看着刘园长，他这是没听懂。
“就是不看着这些字，把它们写出来。”
罗天点头。
刘园长拿出一个本子一支笔递给罗天。
罗天接过来，趴在凳子上，一会就写完了。然后把本子和笔还给刘园长。
刘园长只看了一眼，就跟见了鬼似的，指着罗天说道：“你怎么这样写？”
罗本昌见情况好像有点不对，站起来凑过去看了一眼，转头再看看黑板，他也是感到万分惊讶。
罗天把身子藏在父亲身后，小声说：“刚才老师就是这样写的啊！”
刘园长看到把孩子吓住了，感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从桌上拿过一本书，指着上面的字对罗天说：“书上的字是正规字，老师用粉笔写的字不太标准，以后记着按书上的写。”
刘园长对罗本昌说道：“你家这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在幼儿园纯粹是浪费时间。
现在就看你的意思，要是你只是想给孩子找个地方玩，那么就留在幼儿园；要是想孩子多学点知识的话，我建议你把孩子直接送去上学好了。”
罗本昌为难的说道：“我当然愿意让孩子多学习一点知识，可是我和孩子他妈都不认识学校的人。就连来您这，都是求唐副师长帮忙的。”
刘园长想了一下说道：“你先等一下，我帮你联系学校，看看他们的意思。”
罗本昌连连称谢。
刘园长看看罗天感叹一声，拿过电话摇了几下，让总机接师小学张校长办公室。
电话很快接通，也很快就把情况说的清楚明白。
小学张校长也很好奇，答应看过孩子再说后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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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用手指了指脑袋，满脸愁容的看着小儿子说道。
“能有什么问题？老实、本份也是问题？”
罗本昌摇摇头，不以为然的回答。
“可是……可是咱家儿子被别的孩子欺负，既不反抗，也不哭，是不是有点老实的过头了啊？”
罗本昌放下手中正在擦的56半，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正在独自一个人玩的儿子。
这孩子自打出生就让大人感到很省心，渴了、饿了只是咧嘴嚎两嗓子，你要忘记喂他，他也不哭不闹。每天早中晚三次定时大小便，准备的尿片一次也没有用过，堪称奇迹。
除此之外，儿子和大院里别的同龄孩子一样学说话、学走路，并没有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地方。
大院里帮着带孩子的军子他妈一直都在说孩子特别老实，以前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今天有事提前回家，才发现这孩子一直坐在小板凳上被别的孩子推推搡搡的欺负。
军子他妈见自己发现了才不好意思的承认，孩子从被送来就一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有时自己照顾不过来的时候，可能会被别的孩子欺负。
自己能说什么？说自己半小时前就到了，亲眼目睹李家嫂子在别的孩子欺负自己孩子时笑着旁观？还和大点的孩子一起给自家儿子起外号，南瓜头？她怎么不当着自己的面叫啊！
越想越生气，自己每个月五元钱的托儿费可一分都没少给，就这样给自己带孩子的？
罗本昌看看正在玩折纸的女儿，想了一下：“不行就送儿子去幼儿园吧！”
蒋英说道：“你是说送托儿所吧？前年你为了罗真的事，把托儿所上上下下都打过一遍；虽然咱们占理，但你不怕被报复到儿子身上啊？”
“我是说和罗真一起送去幼儿园。”
“罗真那是因为明年就要上小学了，才批了一个名额。再说小天现在才两岁，幼儿园收吗？”
“老子一辈子没求过人，为了儿子豁出老脸去求人吧！咱家儿子一点都不笨，就是特别老实。”
这次罗本昌是真的豁出老脸了，第二天带着儿子直接求到了单位大领导这里。
“……首长，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我家孩子除了特别老实外，没发现和别的孩子有太多不同。
他哥哥放学回家，有时也会教他一些拼音之类的，这孩子很快就能学会，起码智力也算正常。”
唐副师长向罗天招招手：“孩子到爷爷这里来。”
罗天看看父亲，见父亲点头，就迈步向前方慈眉善目的老人走去。
老人弯下腰拉着罗天的手，问道：“孩子，你告诉爷爷，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欺负你，你不打他们啊？”
罗天小声的回答：“哥哥说过，不听话、爱打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我很听话，我是个好孩子。”
这问题回答的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以定为标准答案。
唐副师长也没想到会是这答案，想了一下：“哥哥放学回家教给你的拼音、生字，你都记住了吗？”
罗天点头：“都记住了。”
“来，看看这张报纸上认识哪些字。”
唐副师长拿过桌上才在看的报纸，罗天一个个指了出来。
“这个不认识吗？”唐副师长指着一个人字问道。
罗天摇头：“哥哥没教过。”
罗本昌连忙解释道：“他哥哥上二年级，今年才教孩子认字。”
老人恍然大悟：“难怪好多简单的字他反而不认识。
好了，本昌，你先带孩子回去。
我给幼儿园打个电话，明天上午你带孩子去幼儿园测试一下，看符不符合入园标准。
年龄小一点问题不大，关键是要能学到东西，要是去了一点都听不懂，那还不如不去。”
罗本昌赶紧点头答应：“谢谢首长。小天，赶紧谢谢爷爷。”
罗天乖巧的说道：“谢谢爷爷！”
唐副师长叹道：“我也不知道，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去学习好不好，他的年龄只适合在家玩啊！
不过，孩子老实、乖巧终究是件好事。”
晚上等罗平放学回家，罗本昌分配任务：“平平，你给弟弟教一些简单生字，明天小天要去考试。”
罗平听说只比自己大腿高一点的弟弟要去考试，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吃过晚饭，罗平拿过妹妹幼儿班的课本给弟弟讲课。
当然只能是粗粗的过了一遍，基本上就是指着某个字说它读什么，至于这个字代表什么什么意思，罗平恐怕自己都不清楚。
算术？算术就算了吧！没时间讲了。
熄灯号吹响三遍，准时断电、熄灯。
第二天一早，罗本昌带着三个孩子就出发了。
先把哥哥罗平送去学校上学，然后转回一段路来到幼儿园。
和罗真的老师打个招呼放下罗真，然后带着罗天进了园长办公室。
罗本昌和园长说明来意。
刘园长点了点头：“昨天唐副师长来电话说过你家孩子的事情，我们先看一下孩子的情况，然后再说别的吧！”
罗本昌点头答应，园长拿过一沓识字卡一张张抽出来问罗天是什么字，很快办公室所有的识字卡片都被识过一遍。
刘园长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站起身去外面拿进来一本课本，这课本就是昨晚罗平教罗天用的课本。
很快书也翻过一遍，刘园长问罗天：“小朋友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哥哥、姐姐教过我的。”
罗本昌赶紧解释：“他哥哥上小学二年级，他姐姐也在园里上课。”
“小朋友，是不是教过你一遍，你就都可以记住？”
罗天想了一下点点头。
刘园长拿过一块小黑板，在上面用粉笔写了数十个字，问道：“这些字都认识吗？会写吗？”
罗天摇摇头又点点头。
刘园长问道：“摇头就是不会，点头就是会，小朋友到底会不会啊？”
罗天小声回答：“不认识，会写。”
刘园长：“……”
不认识会写是什么鬼？
“老师给你念一遍，你看看能记住多少，好不好？”
罗天点头，刘园长用手指指着字，很快就念了一遍，然后问道：“小朋友记住了多少？”
罗天看看父亲，父亲点头：“告诉老师记住多少。”
罗天小声回答：“都记住了。”
刘园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念给老师听，好吗？”
罗天小声的念了一遍，一字不错。
刘园长说道：“可以默写吗？”
默写是什么鬼？罗天不解的看着刘园长，他这是没听懂。
“就是不看着这些字，把它们写出来。”
罗天点头。
刘园长拿出一个本子一支笔递给罗天。
罗天接过来，趴在凳子上，一会就写完了。然后把本子和笔还给刘园长。
刘园长只看了一眼，就跟见了鬼似的，指着罗天说道：“你怎么这样写？”
罗本昌见情况好像有点不对，站起来凑过去看了一眼，转头再看看黑板，他也是感到万分惊讶。
罗天把身子藏在父亲身后，小声说：“刚才老师就是这样写的啊！”
刘园长看到把孩子吓住了，感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从桌上拿过一本书，指着上面的字对罗天说：“书上的字是正规字，老师用粉笔写的字不太标准，以后记着按书上的写。”
刘园长对罗本昌说道：“你家这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在幼儿园纯粹是浪费时间。
现在就看你的意思，要是你只是想给孩子找个地方玩，那么就留在幼儿园；要是想孩子多学点知识的话，我建议你把孩子直接送去上学好了。”
罗本昌为难的说道：“我当然愿意让孩子多学习一点知识，可是我和孩子他妈都不认识学校的人。就连来您这，都是求唐副师长帮忙的。”
刘园长想了一下说道：“你先等一下，我帮你联系学校，看看他们的意思。”
罗本昌连连称谢。
刘园长看看罗天感叹一声，拿过电话摇了几下，让总机接师小学张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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