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_十年后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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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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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宦官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常昀看了许久,不答反问:“世子觉得做皇帝不好么?”

  常昀抿紧唇,什么话也没说。

  老宦官朝他笑了笑,想要将那份帛塞进常昀手中。

  常昀甩开他的手。

  方翁也不强迫他,笑着转身离去。

  常昀看着他走远,忽然觉得初春的风冷得彻骨。这时已过了黄昏,陆陆续续有灯火被点燃,而这一带却是阴沉沉的。

  听雨台上不知是怎样的情况,于美人那一曲妩媚的舞蹈应该已经结束了。常昀还是不大想回到那里,他不喜欢听雨台上的氛围,一看到皇帝,他便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好似看见了自己无望的未来。

  但他不能不回去。

  常昀轻轻叹了口气,往来时的方向慢慢挪步。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轻微的异响。

  是裙裾拖曳过草木时的细碎声音。他心中有了猜测,仍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走着。正当他快要离开这片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时,他猛地朝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一扑。

  被他擒住的是个女子,一身侍女打扮,隐约有些面熟。常昀没有松开他,掐着这人的脖子回忆了片刻,心中有了答案。

  “你主子叫你来跟着我做什么?”

  侍女倒是个忠心的,咬着牙硬是不说。

  常昀没打算杀她,只是发力掐紧了这人的脖子以此来恐吓她,“不说就得死。”

  “住手。”褚谧君终于按捺不住,站了出来。

  在常昀离开听雨台后不久,她也因为一些事离开了那里,却恰好看见借口去更换衣裳的常昀,独自一人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过去。

  她当即起疑,让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女悄悄尾随。

  虽然不知道侍女究竟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但就冲常昀这反应,都可以猜到他方才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

  “就知道是你。”常昀冷笑,“派人偷听这样的行径,做出来不觉得卑劣么?”

  “你如果不鬼鬼祟祟,我何至于行小人之事。”

  “那你想怎么处置我这个鬼鬼祟祟之人?”常昀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怕了。他对自己的下场倒不是很在意,就怕连累父亲。

  他看见褚谧君轻轻笑了起来,她说:“广川侯行事可疑,我当然要告知陛下,告知皇后。”

  “非得这样?”

  褚谧君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常昀。他还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但实际上已经渐渐变得焦灼不安。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褚谧君不爱笑,可是她已经对常昀笑过好几次了,每一回他只要狼狈,她心里便说不上来的畅快。

  “翡娘,走了。”褚谧君唤道。

  那个被掐住脖子的侍女趁着常昀走神的时机,挣脱开来,紧跟在褚谧君身后。

  但褚谧君终究还是没有将常昀的事告诉帝后。

  至少是暂时没有说出口。

  回到听雨台上,她就好像什么都没见到一样。但这并不是出于心慈手软,她只是在想,她若是将她打探到的那件事即刻告知皇帝,究竟能给她带来多大的收益。

  那个和常昀会面的人是谁,婢女翡娘并没有看清。也就是说,若当场揭发常昀,在缺少人证的情况下,她说的话只是不足信的一面之词。

  其实一面之词也没什么,怕只怕皇后不肯和她站在一边。

  皇后对常昀的偏爱实在是太明显了,现在的褚谧君很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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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自己要是敢去告常昀的状,自家姨母反倒会帮着常昀说话。

  还是先按兵不动吧。等回去后,再将自己看到的事告知外祖父。

  听雨台上的宴饮结束,褚谧君乘车回府。在回去的路上,她又一次向翡娘确认。

  “你确定你看到了常昀和一个宦官在一起交谈,那人还递给了他一样东西?”

  “婢子看的真真切切。”

  “等会我带你去见外祖父,你将你看到的全部告诉他。”褚谧君看了眼马车窗外漆黑的天色,“这个时间,外祖父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广川侯……是有意谋反么?”翡娘胆子虽然不小,但在即将被卷入这种大事之前,还是免不了忐忑。

  “鬼鬼祟祟倒也不一定代表着有意谋反。”褚谧君摇头,“不过无论他在那里见那个人,究竟为的是争夺皇位,还是别的什么理由,都无所谓。”

  她知道常昀没有造反的意思,而且才来到东宫没多久的他,很可能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该和兄弟们争抢些什么。但褚谧君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扳倒常昀的把柄,常昀今夜出现在那里的目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事这件时传到褚相和皇帝耳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吧。

  褚谧君无意识的双手组攥拳。

  真相在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蒙蔽了真相后的结果是好的,那就够了,对吧。

  褚谧君自小见多了颠倒黑白的事,也见惯了不择手段的人。

  比如说某年,洛阳城闹出了一起沸沸腾腾的宗庙失火案。

  负责此事的太常那时还是她外祖父的人,宗庙之所以失火,那是因为当时出现了刺客,太常为了救出皇帝,情急之下放了把火,借着火势暂时挡住了刺客。

  可事后他被御史以大不敬之罪名弹劾。连带着大批褚党中人被牵连。

  皇帝不是不知道这人的苦衷,也不是不感激救命之恩,只是……皇帝必须得抓住那个难得的,可以打击到褚党的机会。所以他非但没有表彰救了他的太常,反倒以此人为理由大肆贬谪褚相门生。

  所以说,一件事情,可以有不同的用法。

  就在褚谧君出神的想着这些的时候,马车忽然震荡。

  她听到了马匹的嘶鸣,听到了侍女的惊呼。紧接着是天旋地转,整个车厢都翻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便重重的撞上了什么,昏了过去。

  褚谧君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褚家。在她的周围守着一群人,目光关切。

  她觉得头很疼,还伴随着一阵眩晕恶心。用了好一会儿才辨清,守在她面前的人是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阿念。

  “怎么……回事?”她竭力回想自己昏过去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乘坐的马车在半路上突然出了问题,你在车身翻倒时被磕伤了。”卫夫人心疼的抚摸着她的手背。

  “为什么……”褚谧君紧皱着眉,脑子里仍是混沌一片。

  “这不是意外。”褚相的脸色不大好,他听说外孙女出事后便匆忙赶了过来,在等待褚谧君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命人去查看了褚谧君乘坐的马车,发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有人想要杀你。”

  会是谁想要杀她呢?褚谧君捂住被包扎好的额头,在阿念的帮助下坐起。

  “会不会……是广川侯。”翡娘也受了伤,但还是不放心的守在她身侧,此时见褚谧君一脸茫然,忍不住出声提示。

  褚谧君这才猛地想起在出事之前她都遇上了什么事。

  是啊,常昀的确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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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川侯?怎么回事?”褚相肃然问道。

  翡娘将她所见到的那些事,悉数告诉了褚相。

  常昀很有可能是因被褚谧君撞破了秘密,所以愤而灭口?

  褚相沉思了片刻,走出房门,对自己身边的心腹道:“联络宗正、廷尉,现在就去彻查此事,不可马虎。”

  次日,褚谧君听说常昀被带入了宗正狱。

  曾有人见过他在褚家的马车边徘徊,他有很大的嫌疑。他私会可疑之人的事也被褚相禀报给了皇帝。

  褚谧君听说这事后,没有什么表示。

  看起来常昀是完了,外祖父不会放过他的,皇帝那种多疑的人也不会容忍他。这是好事。

  不过,常昀真的是想要杀她的人么?

  有人告诉她,不是。

  济南王常凇为了常昀之事专程登门拜访,“虽不知褚娘子与广川侯之间有什么误会,但在下愿意相信,广川侯绝不是会做出那种阴险之事的人。”

  “济南王若想要为他申冤,当去寻找廷尉。”褚谧君虽说伤得不重,但也不算轻,一连几日都觉得头晕目眩。

  “在下也是求告无门,这才……”济南王看起来也很是无奈。

  “常昀本人是怎么说?”

  “他被押入了宗正狱,我与夷安侯想过要去探望他,却没办法入内。”

  哦,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济南王和夷安侯皆是外藩,在洛阳并无根基,无法打通关节进入狱中,这很正常。她褚谧君倒是有这本事,然而她为什么要去看常昀,她想要的就是常昀失势啊。

  不是说了么?最重要的是结果。

  不管常昀是不是那个害她的人,只要他被认定是凶手,只要谋害外戚的罪名扣到了他头上,那他日后就基本上没有了登基为帝的可能。

  但是……

  但是褚谧君现在心里很不舒服,她抗拒这样的摧毁敌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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