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尊上，您在等我吗？
沉夏为何会这样。
这人哭起来绝对是天下第一美！
他呆滞地面朝石壁转了过去，墨玖承认，就因为那个凄美的笑，他的心到现在还没法停歇下来。
原来如此。
这要他怎么说？
不要哭？可沉夏应该最爱的就是他这幅样子，即使不哭也会使出千百种方法，就为了能一遍又一遍观赏封恒涕泪的模样。
不得不说，沉夏真的太扭曲了。
墨玖靠在石壁上，“你......”斟酌着用词，“放宽心，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总感觉特别无力。
“借你吉言了。”封恒说，“其实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更担忧他的身体。”
墨玖皱眉：“你不是帮过他了吗？”
“这十几年来，他日夜苦修，体内魔灵已将他侵袭地不堪重负。”
“你别看他当时对着你那个淡定的样子，私底下可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薄唇一抿，“就像个孩子。”
“我有想过他是不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威胁我，报复我。”封恒喘了喘气，又陷入沉默。
墨玖直身拍了拍他的肩，“好好照顾自己，有些事，如果理不清楚，就随心吧，不管怎么说，至少以后没什么好后悔的。”
“是啊！”封恒咬了下嘴唇，“他对我离开的恐惧已经扎根心底，可仙族的骄傲使得他不允许自己妥协和低头！”
“所以就由你来低头？”墨玖头也不回越过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望着那有些瘦弱的背影，封恒双手攥了攥，又转头望向仙域方向，眸光茫然。
离开宁溶洞，墨玖脚步不停赶往小院，在走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见濮阳箫一面！
推开院门，朝着玉桌上的茶壶摸去。
温热的！
穿过小廊，目光所及紧闭屋门。
他心情急切，乌发飘荡，扬起的弧度如九天弯月。
身影瞬息便至，神识下能清楚地感知到里面有人，霎时间，墨玖突然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这一去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自己这几年的衣食起居都是屋里这人一手打理。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他，平常只要在小院，濮阳一步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濮阳都能明白。
可是墨玖却突然发现，他从没没有了解过濮阳的喜好。
这人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族里有多少人，有没有兄弟姐妹
阳光穿透灵果树，折射出的光线映照在少年瘦弱的脊背上，暖意洋洋，犹如濮阳的微笑令人心安。
他突然有些手抖，不敢去敲这扇门了。
正踌躇间，屋门“吱呀”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抬眸，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眸。
“怎么不进来？”看少年依然愣愣站在屋外，濮阳萧笑问。
墨玖垂眸，就着他侧让的身子，进了屋。
自己这是第一次出门这么长时间，从前再久也不过是月余，即便如此，他每次回来都能看见濮阳焦急又心疼的神色。
仿佛是能想到少年在烦恼什么，濮阳箫给他倒了一杯茶，而后双手撑在桌沿，问：“何时启程？”
暗叹一声濮阳箫真的太懂他，墨玖回道：“来跟你打声招呼，完了就走。”
“好。”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放下茶盏，墨玖学着濮阳箫的模样，双腿前伸靠在桌旁。
细密的阳光从门外撒入屋内，折射出的阴影停在濮阳的脚前，墨玖比他矮一些，两腿尽数没入了阴影内。
濮阳萧侧头，少年的眉眼都被金阳笼罩，微风荡进了屋内，他额角的碎发被一缕缕吹拂在了脸颊旁，细嫩白皙的皮肤泛出温暖的晕光，连那好看的眉毛都被映染成了浅色。
有一瞬间的微微窒息，濮阳萧感觉自己眼前的少年似乎将要离自己越来越远。
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可他仿若如何也触摸不到一般，在害怕与恐惧的撺唆下，濮阳箫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没有再克制自己，他一把搂住少年，似乎要将后者紧紧箍入自己的骨血内般，牢牢扣住。
在墨玖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眸紧闭，双唇微颤。
两人的拥抱短暂却也热烈，墨玖一颗心都在即将的远行上，完全没注意他的异样。与濮阳在屋内喝了些仙酿，互相交代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嘱托。
“我会留在这看家的。”濮阳箫给他剥了个仙果。
“唔，你选的总是那么甜。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事情，万一有个秘地传承在等着我呢？”墨玖吃着说道。
濮阳箫点头：“是，如果有个秘地传承，那再好不过了，等你回来，修为大增，日后可是要换成你护着我了。”
墨玖惊呼：“堂堂空天阁长老，竟然要本殿护持，你越活越回去了！”
濮阳萧不由失笑。
“我走了，你别送我，我要先去趟仙域。”
濮阳箫帮他打理衣袍，从鬓边扫落一枚枯枝，道：“尊上带你去，我有何不放心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你这个性子，莫要随性口快，尊上比不得寻常人，惹恼了他，你可没好果子吃。”
墨玖吸了吸鼻子，这人身上的花香已被酒香掩盖，变得更好闻了。
细心的濮阳箫自是没放过他这动作，一脸疑惑：“什么味？”
墨玖眼眸眯起，“是......好闻的味道。”
濮阳箫惊奇：“谁的。”
墨玖一脚踏出门，头也不回：“不告诉你！”
濮阳箫抱臂靠在门边，一脸宠溺：“你不说，等你回来小心我追着你问啊！”
墨玖扬手朝着身后摆了摆，渐渐远去。
走出传送阵，神识之下没发现尊上的踪影，墨玖又朝着远处走去。
识海中的霏心忽然转了转，剑指七渡桥，动作幅度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你醒了？”墨玖一喜，赶忙问道。
魔域大比已将霏心掏空，这把剑也随着他一道陷入昏迷。
醒来后无论怎么呼唤，甚至拿出火晶矿放在霏心的眼前，暗红色的长剑却不如往常一般贪吃可恶。
没有动静。
墨玖也不再管它，总是不知道哪一天又会醒转。
忽地，墨玖驻足，从这里远远望去七渡桥的轮廓正从仙云中隐隐透出，就像渡了一层辉光。
心绪骤乱。
扶着树干，头顶洒下的大片阴影，林间万籁俱静，所有事物都停止了生息，脑中一片空灵。
尊上身影依稀可辨，不知为何，他脚步忽然沉重了起来，似乎突然没有了勇气。
能有与尊上一起去丹穴山的机会，其实是尊上的安排吧。
算到了自己一定会赢......吗？
定了定神，指尖在树干上无意识抓挠出几道痕迹，有碎末藏入了指缝，但他丝毫不觉。
想起了当日抽签之时水莲传音给他的话：“就算你天赋异禀，人族之龙，那又如何？”
苦涩的嘴里吐出了这四个字，“那又......如何。”
正如水莲所说，那又如何？
万年不许人进又如何，尊上带他去又如何？
这是属于他的历练，他要去接受或许存在的传承。
尊上算到了也罢，巧合也罢，他用自己的实力击退了所有人，也算圆满回应了尊上对他的信任。
看着那道屹立的人影，墨玖加快步伐，穿过云雾，踏上桥面。
七渡桥上，灵风阵阵。天顶辉光铺了下来给这做白玉仙桥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细密光晕。
晏桐撑着栏杆，天人之姿伟岸无比，仿若亘古神明俯视芸芸众生。
九天十地，傲凌古今。
唯一人也。
呼吸放缓，默默朝着无上仙主靠近。
走到那人身边，抬手，搭在晏桐的胳膊上。
滚滚云海，仙灵缭绕。
透过那散发着莹莹辉光的云雾，墨玖的神识放不太远，只能察觉下面的广域无边无际，宗门林立。
抬头对上晏桐的漆黑双眸，幽寂深远，无暇似冷月。
呼吸一滞，赶忙垂眸，问道：“尊上，您在等我吗？”
没有回应墨玖的话，晏桐扬手，磅礴的伟力荡出，七渡桥陡然狂风大作，滚滚云层渐次翻涌，眨眼间尽数消散，徒留面前一片广域。
墨玖一惊，眸光放远：“这也太壮观了吧！”
晏桐目光悠然，嗓音低沉：“你来此地多次，这是第一次观赏此等盛景。”
墨玖惊叹：“对，太不可思议了。”
走到墨玖身后，晏桐大手置于少年窄瘦双肩，与眼前人一同静看这苍穹之下的风起云涌。
“告诉本尊，你看到了什么？”
依旧是低沉的嗓音，墨玖由震撼中回神，喃喃道：“许多修真世家，还有修士......”
“他们都是您的子民！”
少年扭头抬望，眸光仿若夜空的璀璨天星。
晏桐垂眸，抚上他的脸畔，略带凉意的掌心与温热的肌肤相贴。一面是温软，一面是寒凉。
犹如最烈的火撞上了极北的冰。
相互交融，你来我往。
直直最后，如同汲水的小草般，一同朝着那腐烂恶臭的淤泥中拼命扎根。
最后唤出新生，绽出花苞，生生不息。
“他们不是本尊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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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哭起来绝对是天下第一美！
他呆滞地面朝石壁转了过去，墨玖承认，就因为那个凄美的笑，他的心到现在还没法停歇下来。
原来如此。
这要他怎么说？
不要哭？可沉夏应该最爱的就是他这幅样子，即使不哭也会使出千百种方法，就为了能一遍又一遍观赏封恒涕泪的模样。
不得不说，沉夏真的太扭曲了。
墨玖靠在石壁上，“你......”斟酌着用词，“放宽心，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总感觉特别无力。
“借你吉言了。”封恒说，“其实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更担忧他的身体。”
墨玖皱眉：“你不是帮过他了吗？”
“这十几年来，他日夜苦修，体内魔灵已将他侵袭地不堪重负。”
“你别看他当时对着你那个淡定的样子，私底下可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薄唇一抿，“就像个孩子。”
“我有想过他是不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威胁我，报复我。”封恒喘了喘气，又陷入沉默。
墨玖直身拍了拍他的肩，“好好照顾自己，有些事，如果理不清楚，就随心吧，不管怎么说，至少以后没什么好后悔的。”
“是啊！”封恒咬了下嘴唇，“他对我离开的恐惧已经扎根心底，可仙族的骄傲使得他不允许自己妥协和低头！”
“所以就由你来低头？”墨玖头也不回越过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望着那有些瘦弱的背影，封恒双手攥了攥，又转头望向仙域方向，眸光茫然。
离开宁溶洞，墨玖脚步不停赶往小院，在走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见濮阳箫一面！
推开院门，朝着玉桌上的茶壶摸去。
温热的！
穿过小廊，目光所及紧闭屋门。
他心情急切，乌发飘荡，扬起的弧度如九天弯月。
身影瞬息便至，神识下能清楚地感知到里面有人，霎时间，墨玖突然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这一去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自己这几年的衣食起居都是屋里这人一手打理。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他，平常只要在小院，濮阳一步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濮阳都能明白。
可是墨玖却突然发现，他从没没有了解过濮阳的喜好。
这人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族里有多少人，有没有兄弟姐妹
阳光穿透灵果树，折射出的光线映照在少年瘦弱的脊背上，暖意洋洋，犹如濮阳的微笑令人心安。
他突然有些手抖，不敢去敲这扇门了。
正踌躇间，屋门“吱呀”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抬眸，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眸。
“怎么不进来？”看少年依然愣愣站在屋外，濮阳萧笑问。
墨玖垂眸，就着他侧让的身子，进了屋。
自己这是第一次出门这么长时间，从前再久也不过是月余，即便如此，他每次回来都能看见濮阳焦急又心疼的神色。
仿佛是能想到少年在烦恼什么，濮阳箫给他倒了一杯茶，而后双手撑在桌沿，问：“何时启程？”
暗叹一声濮阳箫真的太懂他，墨玖回道：“来跟你打声招呼，完了就走。”
“好。”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放下茶盏，墨玖学着濮阳箫的模样，双腿前伸靠在桌旁。
细密的阳光从门外撒入屋内，折射出的阴影停在濮阳的脚前，墨玖比他矮一些，两腿尽数没入了阴影内。
濮阳萧侧头，少年的眉眼都被金阳笼罩，微风荡进了屋内，他额角的碎发被一缕缕吹拂在了脸颊旁，细嫩白皙的皮肤泛出温暖的晕光，连那好看的眉毛都被映染成了浅色。
有一瞬间的微微窒息，濮阳萧感觉自己眼前的少年似乎将要离自己越来越远。
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可他仿若如何也触摸不到一般，在害怕与恐惧的撺唆下，濮阳箫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没有再克制自己，他一把搂住少年，似乎要将后者紧紧箍入自己的骨血内般，牢牢扣住。
在墨玖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眸紧闭，双唇微颤。
两人的拥抱短暂却也热烈，墨玖一颗心都在即将的远行上，完全没注意他的异样。与濮阳在屋内喝了些仙酿，互相交代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嘱托。
“我会留在这看家的。”濮阳箫给他剥了个仙果。
“唔，你选的总是那么甜。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事情，万一有个秘地传承在等着我呢？”墨玖吃着说道。
濮阳箫点头：“是，如果有个秘地传承，那再好不过了，等你回来，修为大增，日后可是要换成你护着我了。”
墨玖惊呼：“堂堂空天阁长老，竟然要本殿护持，你越活越回去了！”
濮阳萧不由失笑。
“我走了，你别送我，我要先去趟仙域。”
濮阳箫帮他打理衣袍，从鬓边扫落一枚枯枝，道：“尊上带你去，我有何不放心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你这个性子，莫要随性口快，尊上比不得寻常人，惹恼了他，你可没好果子吃。”
墨玖吸了吸鼻子，这人身上的花香已被酒香掩盖，变得更好闻了。
细心的濮阳箫自是没放过他这动作，一脸疑惑：“什么味？”
墨玖眼眸眯起，“是......好闻的味道。”
濮阳箫惊奇：“谁的。”
墨玖一脚踏出门，头也不回：“不告诉你！”
濮阳箫抱臂靠在门边，一脸宠溺：“你不说，等你回来小心我追着你问啊！”
墨玖扬手朝着身后摆了摆，渐渐远去。
走出传送阵，神识之下没发现尊上的踪影，墨玖又朝着远处走去。
识海中的霏心忽然转了转，剑指七渡桥，动作幅度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你醒了？”墨玖一喜，赶忙问道。
魔域大比已将霏心掏空，这把剑也随着他一道陷入昏迷。
醒来后无论怎么呼唤，甚至拿出火晶矿放在霏心的眼前，暗红色的长剑却不如往常一般贪吃可恶。
没有动静。
墨玖也不再管它，总是不知道哪一天又会醒转。
忽地，墨玖驻足，从这里远远望去七渡桥的轮廓正从仙云中隐隐透出，就像渡了一层辉光。
心绪骤乱。
扶着树干，头顶洒下的大片阴影，林间万籁俱静，所有事物都停止了生息，脑中一片空灵。
尊上身影依稀可辨，不知为何，他脚步忽然沉重了起来，似乎突然没有了勇气。
能有与尊上一起去丹穴山的机会，其实是尊上的安排吧。
算到了自己一定会赢......吗？
定了定神，指尖在树干上无意识抓挠出几道痕迹，有碎末藏入了指缝，但他丝毫不觉。
想起了当日抽签之时水莲传音给他的话：“就算你天赋异禀，人族之龙，那又如何？”
苦涩的嘴里吐出了这四个字，“那又......如何。”
正如水莲所说，那又如何？
万年不许人进又如何，尊上带他去又如何？
这是属于他的历练，他要去接受或许存在的传承。
尊上算到了也罢，巧合也罢，他用自己的实力击退了所有人，也算圆满回应了尊上对他的信任。
看着那道屹立的人影，墨玖加快步伐，穿过云雾，踏上桥面。
七渡桥上，灵风阵阵。天顶辉光铺了下来给这做白玉仙桥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细密光晕。
晏桐撑着栏杆，天人之姿伟岸无比，仿若亘古神明俯视芸芸众生。
九天十地，傲凌古今。
唯一人也。
呼吸放缓，默默朝着无上仙主靠近。
走到那人身边，抬手，搭在晏桐的胳膊上。
滚滚云海，仙灵缭绕。
透过那散发着莹莹辉光的云雾，墨玖的神识放不太远，只能察觉下面的广域无边无际，宗门林立。
抬头对上晏桐的漆黑双眸，幽寂深远，无暇似冷月。
呼吸一滞，赶忙垂眸，问道：“尊上，您在等我吗？”
没有回应墨玖的话，晏桐扬手，磅礴的伟力荡出，七渡桥陡然狂风大作，滚滚云层渐次翻涌，眨眼间尽数消散，徒留面前一片广域。
墨玖一惊，眸光放远：“这也太壮观了吧！”
晏桐目光悠然，嗓音低沉：“你来此地多次，这是第一次观赏此等盛景。”
墨玖惊叹：“对，太不可思议了。”
走到墨玖身后，晏桐大手置于少年窄瘦双肩，与眼前人一同静看这苍穹之下的风起云涌。
“告诉本尊，你看到了什么？”
依旧是低沉的嗓音，墨玖由震撼中回神，喃喃道：“许多修真世家，还有修士......”
“他们都是您的子民！”
少年扭头抬望，眸光仿若夜空的璀璨天星。
晏桐垂眸，抚上他的脸畔，略带凉意的掌心与温热的肌肤相贴。一面是温软，一面是寒凉。
犹如最烈的火撞上了极北的冰。
相互交融，你来我往。
直直最后，如同汲水的小草般，一同朝着那腐烂恶臭的淤泥中拼命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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