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海域的献礼
这墨玖从一层穿二层仅用一击便将对手打落台下。虽说魔域能人众多，可能分配到一起的对手好歹也是实力相当，修为有极为精确的玉珏测过，每名弟子手里那块标记着自己战台方位和号码的玉珏还有个隐藏的能力，便是探测这名弟子的修为。
若与对手实力有差，那么就由所属那层的执事长老为他另寻对手。
所以，墨玖这一边倒的比试结果实在是千年难见。
这样一来，引发如此大规模围观也实属墨玖无心插柳柳成荫。若他知道自己为了赶时间早点去第三层，少说也会装装样子与对手纠缠一番才是。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于是，还没和苦苦等待自己的小伙伴们重逢，墨玖就被一群追上来的围观党强势围观了！
滚滚尘土扑面而来，脚步声震耳欲聋。正抓着玉珏寻找方位的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等回过神来，人群从浓烟中狂奔而出将他团团围住。
墨玖惊呆了。
他收回魔域喜好交友爽朗大方的任何赞美。
冲出包围圈，外袍被扯烂，天知道这袍子还是尊上给他准备的----顶级仙蚕丝啊！
烂了!
这真的是仙蚕，不是什么咸蚕吗？
绕过一座巨大山石，墨玖借势隐藏身形翻找新的衣袍。
“啊！他在那！墨师弟！！”
“墨师弟，请收下我的礼物！！”
“墨师弟我的好！收下我的！我的是五品丹药必能助你三层比试一臂之力！”
墨玖吓了一跳，什么都顾不得掏出羽被往身上一批，迅疾飞奔出去留下滚滚飞烟......
天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呐！
逃离围观党的神识，墨玖整整衣袍，玉树临风，潇洒绝艳。
极目眺望之下，虞承大喜若狂，连忙挥手：“墨玖！我们在这！”
还未到近前，墨玖急忙做了个手势：“嘘！”
“啊！”虞承闭嘴。
顺利汇合后，虞承喜形于色：“殿下，这次你是我们这几人中最后比试的，明日我们一起去第四层芥子空间！”
因为迟迟等不到墨玖出关，无奈之下凌羽代他去报的名。
所以他是最晚比试的。
墨玖点头，一会就轮到自己了，这次他一定会让围观群众们看个过瘾！
要看，满足你们！
忽然，脑中传来崔舒雨的传音：“殿下，你的靴子破了。”
墨玖：“......”
突见墨玖面色怪异，晴秋叶不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真元损耗太多？”
墨玖没好气看了他一眼，这人自己真元少，倒是天天巴望着别人真元比他更少。
“无事，我就是有些口渴和肚饿，你们可以帮我去弄点吃的吗？”几人望去，墨玖此时一脸愁闷，似乎已经饥肠辘辘，不吃饭就赢不了比斗。
“好，你等着。”虞承一马当先，奔出老远。
“我去弄点肉来，你等等我。”凌羽面色严肃，将他的话当成什么大事。
景雪星突觉这人似有古怪，但看神色的确有些苍白，便没多想。
“我不挑食，就果子吧。”墨玖面不改色。
不一会儿，此地人影渐散，通通出发为这人寻吃食。
“噗。”
剩下的一人不出所料正是崔舒雨，她看着少年风尘仆仆的样子，别人或许没注意到，但她身为女子与男子不同，细心的她一眼便看出少年这是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好笑吗？”墨玖手指一转，石凳石桌拔地而起，两人随即坐下。
“没有，只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个样子。”崔舒雨淡淡一笑。
“我也不想。”墨玖一脸心有余悸。
“靴子快脱下来吧，我给你补补。”崔舒雨知道少年将人支走是为了什么。
“不了，靴子太脏了，哪能让你做这事。”墨玖侧身，不太习惯。
他将靴子脱了，手中凝聚火光将瞬间成灰烬，一个响指，灰烬被水浇灭。
从戒指里掏出新的小皮靴穿好。直身对上崔舒雨，却见她满脸震惊，杏圆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偏过视线，看着远处那乌压压的人群淡淡道：“不必惊讶，我从不认为我比你们高出多少修为或者天赋。”说着他掌心蓝光顿起，凉意笼罩四方，手中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冰块。
“这个只是我为了自救，不得不做出的改变。”
现在若是再听不出来他对自己那隐隐的宽慰，崔舒雨也不可能以略逊于景雪星二人的修为被破格选入空天阁。
她收起颓丧的神色，垂下道：“是，我明白。水火本就可不相容，能做到如此，殿下必定是历经了一番磨难才是。”
谁说天才的路途一定坦荡，在修炼一道上，陨落的无上天才比比皆是，从困境中突破至皓，在逆境中打破牢笼。这才是修炼之人的常态，若是连随时都可能死亡的觉悟都没有，那还不如褪去一身修为，去做个凡人庸庸碌碌过上一生。
墨玖对崔舒雨的这突然明悟的心境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是依靠着家族势力宗门护佑才走到今日。
人人修道皆为登顶，可登顶的途中却各有各的境遇。
两人又聊了一些修炼之事，并对御水之法如何精纯地运用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崔舒雨乃天生变异冰灵根，白泽来去无踪，要说讨教，同阶弟子中唯有崔舒雨能给他些许指点。
“指点不敢当，我看殿下对水系已经运用地非常熟悉了，再多加对练几番，假以时日。这水系术法同阶第一人的身份，我怕是也要卸下了。”
崔舒雨满脸释然。她身为乾元殿崔老的孙女，自然心性要比其他人要坚韧许多。
很快，凌羽第一个回来，手中烤肉喷香诱人，墨玖食欲大开。
幻出几个石凳，仙茶仙果样样具备。
凌羽抓了个果子，忽然道：“听闻海域使者会在第八层混沌空间开启时前来观战，据说已经带了献礼而来，族老倒是瞧瞧告诉过我，那献礼乃海域人鱼一族的美貌侍者，雌雄莫辩。据说是要献给君上，不知到时候我等能否见到君上圣颜。”
虽然魔君万年不管事，也很少出现在乾元殿以外的地方，但微尧依然是所有魔族心中的第一信仰。
闻言，墨玖眸光扫向崔舒雨，见她并无异样，心下微惊。
看来自己是闭关睡觉昏头了，这等大事竟然不知道。
侍者真是要送给微尧？
如果是真的尊上会怎么想？
气氛突然沉闷起来，两人疑惑看去，只见墨玖眼光幽深望着那乌压压的人群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凌羽踌躇。
墨玖忙道：“我没事，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
还没说完，远处几人身形渐渐清晰起来。。
顷刻间石桌上摆满吃食，荧光四散。
墨玖每样都吃了些，最后倒是给他弄得有些胀气。
他站起身：“你们在此地等我还是一起去？”
同一时间，所有人眼神聚焦而来，墨玖了然，拉下帽檐，“那我们走吧。”
第三层比斗场。
闻讯赶来的围观群众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这比斗，实在没法看。
墨玖与对面那人战了至少大半个时辰了。
“这打的什么玩意啊这是？这就是穿一穿二的绝世天才？”有看不下去的围观者怒声出列。
“谁知道呢，之前两场比试我都在场，他的确是一招击败对手的。”有人纳闷。
“莫非这任飞驰对他而言是个难缠的对手，才会激烈如斯？”
任飞驰是墨玖第三层的对手。
“放狗屁，他两场比斗我都在场，分明是藏拙，要么就是打假赛！”一人怒喝出声，众人闻言大惊，再朝着那人看去，竟然是第二层比斗被墨玖一击打落的对手......
众人了然，皆默不作声。
凌羽他们看着台上那个软绵绵没力气的墨玖，满脸不明所以。
最后，墨玖一个响指，可怜的任飞驰被他浑厚的白芒打落台下。
鸦雀无声。
扫了一眼台下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扭头朝着虚空中的长老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长老一脸瞌睡头也抬不起来。
墨玖眉间微蹙，朗声道：“长老，弟子比试已经结束了。”
执事长老掉下去的头又猛地抬起，掀了掀眼皮，一个激灵宣布了墨玖的胜利。
下了台，墨玖对扫射过来的怪异眼神视而不见，他思索着天色还早，自己得去问问那什么海域使者是怎么回事。
抬眸对着几人道：“我有事先回去一趟，明天芥子空间再汇合。”
几人见他神情严肃，点点头。
御空之下景色靓丽，穿过厚厚云层，墨玖心思却全无欣赏之意。
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似乎唯有找到那人问上一问，方能解心中疑惑。
速度加快，墨玖朝着仙域疾掠而去。
步出传送阵冲进碎星宫，目下四处望去，空无一人。
闭上眼静静感受，尊上的气息淡得似乎很久很久没来过了。
一步一步走到碎星宫门口，墨玖扶着金雕玉柱，神色迷茫。
天色渐沉，苍穹扬起星光，冷寒的夜将银白的月光闪落在碎星宫，又将坐在宫门口的少年渡上了一层霜辉。
孤独的暗夜即将袭来，无人在身侧。
从十方宫出来，神识下似乎察觉了什么，晏桐皱眉，身形一闪原地徒留虚影。
慢慢靠近那独坐在寒风中的人，少年将头埋入臂弯，发顶覆满一层银霜，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多时。
是在等他吗？
晏桐抬手抚上少年发顶，轻轻拨开那些银白，仿佛手下的这些寒霜会将少年的墨发浸染成一披霜华，刺眼至极。
墨玖茫然抬头，眼前模糊影子变得清晰，熟悉的幽香遁入鼻尖，倏地站起，覆在头顶的手一抖，失了沉稳。
“尊上，我找您找不到，只有在这等你！”在外面睡的不沉，墨玖精神不太好，嗓音带了几分沙哑。
晏桐抚上他的脸，掌心传来淡淡凉意，微皱的眉心舒展开来。
晏桐漫不经心：“外面风大，身子本就虚弱不堪，是想当个药罐子吗？”
墨玖一愣，酸涩的喜意瞧瞧滋长。
旁人对他说这些，他只会充耳不闻。可尊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无论怎么回避，都能牢牢记在心中。
有时候那些不该有的妄想，任凭如何撕扯抛却，依旧在悄悄地潜滋暗长。
任由晏桐将他拉进殿内抱入怀中，墨玖正酝酿一会的问题，没有注意到无上仙尊嘴角微弯。
朗星映月，殿内昏暗，气氛旖旎，时机正好。
“尊上，听说海域有人要来，还要献上大礼？”
仙尊将少年揽在胸前，随意道：“嗯。”
“那您知道，大礼是献给谁的吗？”墨玖偏头，看着那张好看到失魂的脸，心跳加速。
真的是给微尧的吗？
如果是献给他，那他会收吗？收下人鱼，你会不会......
“你很在意？”
晏桐情绪低了下来，声音冷得吓人。
墨玖语塞，明明刚才还温和轻柔，怎么眨眼间就冷寒如冰。
无上仙尊喜怒无常，每每与这人在一起时，少年不禁感觉有些烧脑。
“我在意这个做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惹不起，墨玖只能软和下语气。
“尊上，我从比试台过来，一路都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天色渐昏，墨玖看不见那人表情，只得靠着气息来分辨情绪好坏，感觉搂着自己的手有些紧，他咽了咽唾沫。
大着胆子询问主宰行踪，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
沉默的气息渐渐袭来。
在迟迟等不到那人的回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墨玖冷不丁打了个颤。
如果他没忘记，微尧也是在仙域的！
似乎感觉到少年气息又变了，晏桐俯颌，将下巴埋入他的颈弯。
“你在想什么？”
墨玖身躯一僵，微张着嘴艰难地扭过头，与晏桐对视。
“没有，我不问了，你去哪都行......”
晏桐皱眉：“本尊刚从十方宫过来。”
十方宫，那不是微尧暂住的寝宫吗？
屏住呼吸，小心问道：“如果那些献礼是给微尧的，您会让他收下吗？不管是侍者还是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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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与对手实力有差，那么就由所属那层的执事长老为他另寻对手。
所以，墨玖这一边倒的比试结果实在是千年难见。
这样一来，引发如此大规模围观也实属墨玖无心插柳柳成荫。若他知道自己为了赶时间早点去第三层，少说也会装装样子与对手纠缠一番才是。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于是，还没和苦苦等待自己的小伙伴们重逢，墨玖就被一群追上来的围观党强势围观了！
滚滚尘土扑面而来，脚步声震耳欲聋。正抓着玉珏寻找方位的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等回过神来，人群从浓烟中狂奔而出将他团团围住。
墨玖惊呆了。
他收回魔域喜好交友爽朗大方的任何赞美。
冲出包围圈，外袍被扯烂，天知道这袍子还是尊上给他准备的----顶级仙蚕丝啊！
烂了!
这真的是仙蚕，不是什么咸蚕吗？
绕过一座巨大山石，墨玖借势隐藏身形翻找新的衣袍。
“啊！他在那！墨师弟！！”
“墨师弟，请收下我的礼物！！”
“墨师弟我的好！收下我的！我的是五品丹药必能助你三层比试一臂之力！”
墨玖吓了一跳，什么都顾不得掏出羽被往身上一批，迅疾飞奔出去留下滚滚飞烟......
天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呐！
逃离围观党的神识，墨玖整整衣袍，玉树临风，潇洒绝艳。
极目眺望之下，虞承大喜若狂，连忙挥手：“墨玖！我们在这！”
还未到近前，墨玖急忙做了个手势：“嘘！”
“啊！”虞承闭嘴。
顺利汇合后，虞承喜形于色：“殿下，这次你是我们这几人中最后比试的，明日我们一起去第四层芥子空间！”
因为迟迟等不到墨玖出关，无奈之下凌羽代他去报的名。
所以他是最晚比试的。
墨玖点头，一会就轮到自己了，这次他一定会让围观群众们看个过瘾！
要看，满足你们！
忽然，脑中传来崔舒雨的传音：“殿下，你的靴子破了。”
墨玖：“......”
突见墨玖面色怪异，晴秋叶不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真元损耗太多？”
墨玖没好气看了他一眼，这人自己真元少，倒是天天巴望着别人真元比他更少。
“无事，我就是有些口渴和肚饿，你们可以帮我去弄点吃的吗？”几人望去，墨玖此时一脸愁闷，似乎已经饥肠辘辘，不吃饭就赢不了比斗。
“好，你等着。”虞承一马当先，奔出老远。
“我去弄点肉来，你等等我。”凌羽面色严肃，将他的话当成什么大事。
景雪星突觉这人似有古怪，但看神色的确有些苍白，便没多想。
“我不挑食，就果子吧。”墨玖面不改色。
不一会儿，此地人影渐散，通通出发为这人寻吃食。
“噗。”
剩下的一人不出所料正是崔舒雨，她看着少年风尘仆仆的样子，别人或许没注意到，但她身为女子与男子不同，细心的她一眼便看出少年这是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好笑吗？”墨玖手指一转，石凳石桌拔地而起，两人随即坐下。
“没有，只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个样子。”崔舒雨淡淡一笑。
“我也不想。”墨玖一脸心有余悸。
“靴子快脱下来吧，我给你补补。”崔舒雨知道少年将人支走是为了什么。
“不了，靴子太脏了，哪能让你做这事。”墨玖侧身，不太习惯。
他将靴子脱了，手中凝聚火光将瞬间成灰烬，一个响指，灰烬被水浇灭。
从戒指里掏出新的小皮靴穿好。直身对上崔舒雨，却见她满脸震惊，杏圆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偏过视线，看着远处那乌压压的人群淡淡道：“不必惊讶，我从不认为我比你们高出多少修为或者天赋。”说着他掌心蓝光顿起，凉意笼罩四方，手中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冰块。
“这个只是我为了自救，不得不做出的改变。”
现在若是再听不出来他对自己那隐隐的宽慰，崔舒雨也不可能以略逊于景雪星二人的修为被破格选入空天阁。
她收起颓丧的神色，垂下道：“是，我明白。水火本就可不相容，能做到如此，殿下必定是历经了一番磨难才是。”
谁说天才的路途一定坦荡，在修炼一道上，陨落的无上天才比比皆是，从困境中突破至皓，在逆境中打破牢笼。这才是修炼之人的常态，若是连随时都可能死亡的觉悟都没有，那还不如褪去一身修为，去做个凡人庸庸碌碌过上一生。
墨玖对崔舒雨的这突然明悟的心境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是依靠着家族势力宗门护佑才走到今日。
人人修道皆为登顶，可登顶的途中却各有各的境遇。
两人又聊了一些修炼之事，并对御水之法如何精纯地运用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崔舒雨乃天生变异冰灵根，白泽来去无踪，要说讨教，同阶弟子中唯有崔舒雨能给他些许指点。
“指点不敢当，我看殿下对水系已经运用地非常熟悉了，再多加对练几番，假以时日。这水系术法同阶第一人的身份，我怕是也要卸下了。”
崔舒雨满脸释然。她身为乾元殿崔老的孙女，自然心性要比其他人要坚韧许多。
很快，凌羽第一个回来，手中烤肉喷香诱人，墨玖食欲大开。
幻出几个石凳，仙茶仙果样样具备。
凌羽抓了个果子，忽然道：“听闻海域使者会在第八层混沌空间开启时前来观战，据说已经带了献礼而来，族老倒是瞧瞧告诉过我，那献礼乃海域人鱼一族的美貌侍者，雌雄莫辩。据说是要献给君上，不知到时候我等能否见到君上圣颜。”
虽然魔君万年不管事，也很少出现在乾元殿以外的地方，但微尧依然是所有魔族心中的第一信仰。
闻言，墨玖眸光扫向崔舒雨，见她并无异样，心下微惊。
看来自己是闭关睡觉昏头了，这等大事竟然不知道。
侍者真是要送给微尧？
如果是真的尊上会怎么想？
气氛突然沉闷起来，两人疑惑看去，只见墨玖眼光幽深望着那乌压压的人群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凌羽踌躇。
墨玖忙道：“我没事，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
还没说完，远处几人身形渐渐清晰起来。。
顷刻间石桌上摆满吃食，荧光四散。
墨玖每样都吃了些，最后倒是给他弄得有些胀气。
他站起身：“你们在此地等我还是一起去？”
同一时间，所有人眼神聚焦而来，墨玖了然，拉下帽檐，“那我们走吧。”
第三层比斗场。
闻讯赶来的围观群众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这比斗，实在没法看。
墨玖与对面那人战了至少大半个时辰了。
“这打的什么玩意啊这是？这就是穿一穿二的绝世天才？”有看不下去的围观者怒声出列。
“谁知道呢，之前两场比试我都在场，他的确是一招击败对手的。”有人纳闷。
“莫非这任飞驰对他而言是个难缠的对手，才会激烈如斯？”
任飞驰是墨玖第三层的对手。
“放狗屁，他两场比斗我都在场，分明是藏拙，要么就是打假赛！”一人怒喝出声，众人闻言大惊，再朝着那人看去，竟然是第二层比斗被墨玖一击打落的对手......
众人了然，皆默不作声。
凌羽他们看着台上那个软绵绵没力气的墨玖，满脸不明所以。
最后，墨玖一个响指，可怜的任飞驰被他浑厚的白芒打落台下。
鸦雀无声。
扫了一眼台下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扭头朝着虚空中的长老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长老一脸瞌睡头也抬不起来。
墨玖眉间微蹙，朗声道：“长老，弟子比试已经结束了。”
执事长老掉下去的头又猛地抬起，掀了掀眼皮，一个激灵宣布了墨玖的胜利。
下了台，墨玖对扫射过来的怪异眼神视而不见，他思索着天色还早，自己得去问问那什么海域使者是怎么回事。
抬眸对着几人道：“我有事先回去一趟，明天芥子空间再汇合。”
几人见他神情严肃，点点头。
御空之下景色靓丽，穿过厚厚云层，墨玖心思却全无欣赏之意。
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似乎唯有找到那人问上一问，方能解心中疑惑。
速度加快，墨玖朝着仙域疾掠而去。
步出传送阵冲进碎星宫，目下四处望去，空无一人。
闭上眼静静感受，尊上的气息淡得似乎很久很久没来过了。
一步一步走到碎星宫门口，墨玖扶着金雕玉柱，神色迷茫。
天色渐沉，苍穹扬起星光，冷寒的夜将银白的月光闪落在碎星宫，又将坐在宫门口的少年渡上了一层霜辉。
孤独的暗夜即将袭来，无人在身侧。
从十方宫出来，神识下似乎察觉了什么，晏桐皱眉，身形一闪原地徒留虚影。
慢慢靠近那独坐在寒风中的人，少年将头埋入臂弯，发顶覆满一层银霜，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多时。
是在等他吗？
晏桐抬手抚上少年发顶，轻轻拨开那些银白，仿佛手下的这些寒霜会将少年的墨发浸染成一披霜华，刺眼至极。
墨玖茫然抬头，眼前模糊影子变得清晰，熟悉的幽香遁入鼻尖，倏地站起，覆在头顶的手一抖，失了沉稳。
“尊上，我找您找不到，只有在这等你！”在外面睡的不沉，墨玖精神不太好，嗓音带了几分沙哑。
晏桐抚上他的脸，掌心传来淡淡凉意，微皱的眉心舒展开来。
晏桐漫不经心：“外面风大，身子本就虚弱不堪，是想当个药罐子吗？”
墨玖一愣，酸涩的喜意瞧瞧滋长。
旁人对他说这些，他只会充耳不闻。可尊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无论怎么回避，都能牢牢记在心中。
有时候那些不该有的妄想，任凭如何撕扯抛却，依旧在悄悄地潜滋暗长。
任由晏桐将他拉进殿内抱入怀中，墨玖正酝酿一会的问题，没有注意到无上仙尊嘴角微弯。
朗星映月，殿内昏暗，气氛旖旎，时机正好。
“尊上，听说海域有人要来，还要献上大礼？”
仙尊将少年揽在胸前，随意道：“嗯。”
“那您知道，大礼是献给谁的吗？”墨玖偏头，看着那张好看到失魂的脸，心跳加速。
真的是给微尧的吗？
如果是献给他，那他会收吗？收下人鱼，你会不会......
“你很在意？”
晏桐情绪低了下来，声音冷得吓人。
墨玖语塞，明明刚才还温和轻柔，怎么眨眼间就冷寒如冰。
无上仙尊喜怒无常，每每与这人在一起时，少年不禁感觉有些烧脑。
“我在意这个做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惹不起，墨玖只能软和下语气。
“尊上，我从比试台过来，一路都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天色渐昏，墨玖看不见那人表情，只得靠着气息来分辨情绪好坏，感觉搂着自己的手有些紧，他咽了咽唾沫。
大着胆子询问主宰行踪，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
沉默的气息渐渐袭来。
在迟迟等不到那人的回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墨玖冷不丁打了个颤。
如果他没忘记，微尧也是在仙域的！
似乎感觉到少年气息又变了，晏桐俯颌，将下巴埋入他的颈弯。
“你在想什么？”
墨玖身躯一僵，微张着嘴艰难地扭过头，与晏桐对视。
“没有，我不问了，你去哪都行......”
晏桐皱眉：“本尊刚从十方宫过来。”
十方宫，那不是微尧暂住的寝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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