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梁浩廷:专柜危机
周一早上，我开车准备出城，半路上接到小惠的电话。
“经理，您现在在公司吗？”
“我在去苏州的路上，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上周那个来面试助理的卓小姐来了。”
“噢，不好意思，我把这事给忘了。”
“那她……”
“这样吧，我还没走远，你让她过五分钟下楼，我现在马上回去。”
挂完电话我就调头去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她已经等候在那儿。今天的她穿着职业套装，妆容也算得体，在早晨的阳光下显得很好看。
“上车吧。”我对她说道。
她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你家。”
“啊？”
“你回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我们要去苏州几天。”
她呆呆的看着我。
“怎么了，有问题吗？你不是说过不介意南京苏州两头跑的吗？”
“是不介意，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我笑着说：“放轻松，去过一次苏州你就会觉得巡店远比在办公室坐着有意思的多。”
“是嘛，那我们要去多久？”
“短则两天一夜，长则三天两夜。对了，你回去换件轻便点的衣服，再穿一双平底的鞋，因为巡店要走很多地方。”
“嗯，知道了。”
在去苏州的路上她显得有些拘谨，一句话都不说，于是我决定打破沉默。
“怎么不说话，昨天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昨天不知道你是经理啊。”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啊？”
“以后你就要跟着我工作了，我是你的直属上级，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怎么样的话我想我们很难合作的。”
“经理……你挺好的。”
看来还是换个话题吧。
“你对A·one有多少了解？”
“一点点，不是很多。”
“A·one是四年前进入中国市场的，总部在北京，那儿也是华北区的区总部。除了华北区和华东区，从去年开始华南区的市场也逐渐壮大，而华南区的区总部就在你的老家广州。A·one进入中国之初主要是做高端男女成衣，最近也开始逐步推行一些适合一般年轻人的服装，反响还不错。”
“那为什么不先从低端做起呢，从高端开始做不是更困难吗？”
“因为人总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先推出低端会降低未来推出的高端的品牌形象，反之则会提高未来推出的低端的品牌形象。”
“哦，原来是这样。”
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路聊到了苏州。
到苏州后我们先去了酒店放行李，然后就去了苏州办事处找陆佳伟他们，不过陆佳伟不在，说是出去办事了，于是我们就先去K大厦几个专柜看看。
“梁总经理好。”几个店员见我来了纷纷朝我打招呼。
“嗯，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销售额还不错。”
“我不是说这个，销售额我看报表就知道了，我指的是你。”我指了指她微凸的肚子。
“噢，您说这个啊，没事，一切都好，谢谢总经理关心。”
“你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上面反映，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梁总经理，请等一下，”她拦着道，“听说我们要撤柜是不是啊？外面现在都在传，说要撤A·one的柜，要让给CJ。”
“别去理会那些谣传，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哦。”
我和卓昕然在商场里一边闲晃一边说一些苏州市场的情况。
“在苏州总共有三家K大厦，每家都有我们的专柜，这三个专柜占到我们所有苏州营业额的五成左右，所以非常重要。”
“那刚刚她说可能要撤柜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撤掉一个专柜影响一定很大吧。”
“不是一个，是三个可能全都要撤掉。”
“三个都撤了！”
“嗯，今年我们和K大厦的合约到期了，他们说不准备和我们续租，据说是要和CJ签约。”
“那现在确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目前他们和CJ还没正式签约，所以还有挽回余地，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那……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三个专柜，会有什么后果吗？”
“反正后果很严重。”我学着她面试那天的语气说道。
她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怕了？怕你的工作也跟着丢了？”我笑着问道。
她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我想经理你这么有本事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不让你失业的。”这时手机响起，是陆佳伟打来的，“喂，佳伟啊。”
“你在哪儿呢？”
“在巡店呢，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还是老地方。”
我们准备离开大厦去下一个专柜，刚走出大厦路过一个橱窗的时候卓昕然忽然一个立定，然后快步朝橱窗走去。
砰……
可能是太专注与看橱窗里的东西，以至于她的额头不小心撞在了橱窗玻璃上。看着她揉着自己的额头，那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
“没事吧？”我笑着问道。
“没事没事。”说完她有看着橱窗里的那条裙子。
“这是A·one今年的最新款，你喜欢？”
“嗯，只可惜买不起啊。唉，走吧。”
晚上我和卓昕然一起在以前常去的饭馆和陆佳伟还有于静吃饭。
“马总那里谈得怎么样了？”我问陆佳伟。
陆佳伟摇摇头，说：“难，CJ那边出的钱比我们高不少，你也知道，那帮人最见钱眼开了。浩廷，要是这次真丢了这三个专柜的话你真的会被干掉吗？”
“或许吧，你忘了我们当初为什么来这里当开荒牛了吗，还不是因为前任经理不行我们才跟着刘经理临危受命来到这里。”
“可是我们这两年来的努力难道总部看不到吗？就这样弄掉你这个开荒牛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上头只会看数据，不会跟你讲情面的，不过总区长其实已经很关照我了，有些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反正现在华东区总部的那些区域经理们都等着看我的好戏呢。”
“唉！”陆佳伟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放弃，苏州这块市场是我们一起打下来的，不到最后我不会认输的。你帮我约一下马总，我要和他见一面。”
“知道你来苏州一定会见他，所以我已经约好了，明天晚上。”
“又是夜总会？”我笑着问道。
“那是，那个老色鬼就那点嗜好呗，我跟他出去都不敢带上于静，生怕她被吃豆腐。”
“得了吧你，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妨碍你抱小姐吧。”于静没好气的调侃道。
陆佳伟举起手说：“天地良心，我在外面可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于静一个，其他女人都是粪土，当然，除了你妈和我妈。”
于静拉下他的手，娇嗔着说：“这么大声干嘛，不嫌丢人啊。”
“怕什么，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看见他们这么幸福真替他们高兴。
我又问：“你们婚礼筹备的差不多了吧。”
于静说：“差不多了，就在今年年底办，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嗯，一定来。”
“卓小姐是吧。”陆佳伟对卓昕然说道。
“嗯，是。”
“你有空也劝下你上司赶快找个伴儿，他现在家里除了肉球连个活口都没有太凄凉了。”
“肉球是谁啊？”卓昕然木讷地转头问我。
“是我的宠物，是只龙猫。你别理他，他喝多了。”
“哦，呵呵。”
刚回到酒店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在苏州区的一个业务员打来的。
“经理，你要的东西我找人弄到了，花了不少钱呢。”
“花钱不要紧，关键是东西要好。”
“东西我看了，没问题，那经理你什么时候要？”
“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过来取。”
她今天显得有些紧张，一直躲在我身后，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今天陆佳伟去未来丈母娘家吃饭，所以就我和卓昕然来了。拉开厚重的包厢大门，马总已经到了，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两个跟班两个小姐，以及他的秘书。马总一脸通红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哟，梁经理，等你好久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位是……”他色眯眯的盯着卓昕然问道。
我挡住他看她的视线，说：“是我的助理。今天是想和你说说关于K大厦专柜的事情，你看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我们……”
“哎呦我说梁经理啊，你也太敬业了，现在都下班了还忙着工作的事情。”
“那是那是，我也是混口饭吃嘛。”我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满是愤恨。
“现在呢是下班时间，我们先喝起来，其他什么都好说。”
就这样，马总一杯又一杯的灌着我，丝毫没有停下来商议的意思。不知道喝了多少，手机响起，是总区长打来的，因为包厢里面太吵所以我只能到外面走廊上去接。
“浩廷，马总那里搞定了吗？”
“现在还在处理。”
“你有几成把握？”
我想了想，说：“我会尽力。”
“你也知道，你这个经理升的太快，公司里很多人都对此颇有争议，如果你这次办不好的话……”
“我知道后果。”
“我知道你很努力，苏州就是你和刘经理创造出来的奇迹，就个人而言我希望你这次能度过难关。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嗯，谢谢总区长。”
我朝门缝往包厢里面看，不知何时马总坐到了卓昕然边上，拉着她的手似乎再劝酒，这不禁让我心头一紧。
“不好意思总区长，我现在有事，有情况再向您汇报。”
“嗯，好。”
挂完电话我急忙推门进去，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求救。
因为我喝了不少酒，所以只能由她开车，我坐在副驾闭目养神，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车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看向她。
“你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我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一路小跑，最后定格在一家药店，然后看见她手舞足蹈的跟店员描述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回到酒店房间，她帮我上药。我笑着说：“刚刚没吓到你吧？”
“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助理。”
“别这么说，是我带你来苏州的，我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
“那现在事情弄成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陆佳伟打来电话，应该是问晚上的情况的。
“浩廷，晚上和马总谈得怎么样啊？”
“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我想我成了全公司第一个打客户的总经理了。”
“你的意思是……”
“我把马总给打了。”
“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事要你去办，马总身边的那个杨秘书你认识吧，你联系的上她吗？”
“嗯，联系的上。”
“你帮我联系一下她，我要和她见一面，单独的，而且这件事不能让马总知道。”
“她会听我的吗？”
“你就跟她说我知道她很多私人的事情，如果她不配合的话这些事情足够让她丢饭碗。”
“好，那你要什么时候见她。”
“越快越好。”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我对她说：“可能我们要在苏州多留几天，没问题吧。”
她摇摇头，说：“没问题。”
隔天晚上我们在咖啡店见到了杨秘书。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想继续和K大厦签约续租，需要你的帮忙。”
“梁经理太看得起我了，我人微言轻，应该帮不了你什么。”
“不，你帮得了。”
说完，我把一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内容都是她和马总的一些亲密动作，其中不乏两人手牵手进出酒店。
见她不说话，我接着说：“这些东西要是被马总的夫人，也就是你们K大厦的董事长看见了，我相信你绝对会卷铺盖走人。”
“你在要挟我？”
“是的。”
她又想了想，说：“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提供一些你们更亲密的资料，比如你们亲热时的录像。”
“你……你不是已经有这些照片了吗？还要那个做什么？”
“这些不够，这些最多只能让马总就范一次，而我需要一些能让他长期和我们合作的东西。”
“哼，我一直以为梁总经理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没办法，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处理。况且马总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想我没必要跟他玩仁义道德那一套。”
“可是你已经有这些照片了，我再提供给你别的对我来说岂不是更不利吗？”
“这个你放心，只要我手上有足够的东西，我敢肯定你们马总一定会就范，他是不会让这种东西被抖出来的，而我要的只是签约，只要你配合我，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就只能对不住你了。”
她陷入沉默，在心中默默地权衡利弊，我决定再推她一把。
“杨秘书你的情况我也是有些了解的，你来自农村，上有父母下有弟妹，一大家子都靠你养，要不是为了生计我想你也不会甘愿做马总的情人。我也和你一样来自农村，穷苦家庭出生，所以我能理解你的难处。”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这样为难我，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对不起，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工作，这块市场是我的心血，我不会放弃它。当然了，我知道你跟着马总也是因为钱，我答应你，如果你肯帮我，我会给你一笔钱，如果真的东窗事发的话，这笔钱也足够你离开这个城市另谋出路，当然我也会尽力不让这件事情抖出来。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要保住我的市场，其他的我没兴趣。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第一是跟我合作，你会得到一笔钱并且尽可能保住你的饭碗，另一条路……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清楚。”
“让我考虑下。”
“可以，但我只给你24小时，因为时间不多了。”
“嗯，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拦住道，“不管最后你是否选择跟我合作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有机会的话就离开马总吧。”
“希望我今天的表现不会让你觉得讨厌我。”在回去的路上我对她说道。不知怎么的，我很在意她对我的看法。
“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至少目前我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那如果杨秘书不跟你合作，你真的会把照片给马总夫人吗？”
“不会，我说过，我理解她的难处，那些都是吓唬她的，希望她真的会被吓到。”
几天后我终于收到了杨秘书和马总偷欢的录像。当马总看到录像的时候脸都气绿了。
“你们……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你和杨秘书来往这么密切要找人弄到你的‘表演’视频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续租这件事情都是我夫人谈下来的，CJ出的钱的确比你们高很多，要不你们再加点钱。”
“你觉得我手里有这些东西还需要加钱吗？”
“我……我要是和你们私自签约了我怎么跟公司交代啊？”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该考虑的。”
他不说话，拼命的搓着手。我拿起手机把预先设好的短信发出去。没过多久马总的手机响了，把他吓了一跳。他看看我，我笑着伸手示意他接电话。他接了电话，什么都没说，只是听，但我想他听到的内容绝对够让他束手就擒了。
他挂了电话，表情木然，满头大汗，我顺手将合约摆在他面前。他想了想，最终签下了字。我“假惺惺”的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伸手说：“现在能把带子还给我了吧。”
“当然不行。”
“你什么意思，我不都已经签字了吗？”
“这卷带子我先留着，我希望你在任期间我们A·one永远在K大厦有三个专柜，只能多不能少，只能扩大不能缩小。”说完我就和卓昕然走了。
“他在电话里到底听到了什么把他吓成那样，一挂电话就签了。”路上卓昕然问道。
“那电话是陆佳伟在他公司用座机打的，陆佳伟对他说要是再不下决定就把东西交到董事长手里了。”
“哦。那你到底给了杨秘书多少钱啊？”
“十万。”
“这么多？哪儿来的啊？”
“这笔钱原本是总区长调来给我通关系的，现在看来与其给马总还不如给杨秘书呢，还一劳永逸。”
“公司真爽快，一下子就给十万。”
“这当然不是白给的，这是以降低未来两年我和陆佳伟还有几个主管的抽佣提成为代价的，虽然有点心疼，但还是值得的。”
一回到南京我立马去总区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小梁啊，你这次完成的不错啊，果然没让我失望。”总区长一边修剪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一边说道。
“这些都是公司栽培的功劳。”
“是嘛，公司可没教你打人。”
“总区长，您都……知道啦。”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那十万块是怎么用掉的。”
“对不起，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没有事先和公司商量。”
“没关系，那十万既然拨给你了，怎么用就由你决定，我要的只是结果，就目前而言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不过以后别弄这么过火了。好好干，我看好你的。”
“是，我会努力的。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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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您现在在公司吗？”
“我在去苏州的路上，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上周那个来面试助理的卓小姐来了。”
“噢，不好意思，我把这事给忘了。”
“那她……”
“这样吧，我还没走远，你让她过五分钟下楼，我现在马上回去。”
挂完电话我就调头去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她已经等候在那儿。今天的她穿着职业套装，妆容也算得体，在早晨的阳光下显得很好看。
“上车吧。”我对她说道。
她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你家。”
“啊？”
“你回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我们要去苏州几天。”
她呆呆的看着我。
“怎么了，有问题吗？你不是说过不介意南京苏州两头跑的吗？”
“是不介意，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我笑着说：“放轻松，去过一次苏州你就会觉得巡店远比在办公室坐着有意思的多。”
“是嘛，那我们要去多久？”
“短则两天一夜，长则三天两夜。对了，你回去换件轻便点的衣服，再穿一双平底的鞋，因为巡店要走很多地方。”
“嗯，知道了。”
在去苏州的路上她显得有些拘谨，一句话都不说，于是我决定打破沉默。
“怎么不说话，昨天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昨天不知道你是经理啊。”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啊？”
“以后你就要跟着我工作了，我是你的直属上级，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怎么样的话我想我们很难合作的。”
“经理……你挺好的。”
看来还是换个话题吧。
“你对A·one有多少了解？”
“一点点，不是很多。”
“A·one是四年前进入中国市场的，总部在北京，那儿也是华北区的区总部。除了华北区和华东区，从去年开始华南区的市场也逐渐壮大，而华南区的区总部就在你的老家广州。A·one进入中国之初主要是做高端男女成衣，最近也开始逐步推行一些适合一般年轻人的服装，反响还不错。”
“那为什么不先从低端做起呢，从高端开始做不是更困难吗？”
“因为人总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先推出低端会降低未来推出的高端的品牌形象，反之则会提高未来推出的低端的品牌形象。”
“哦，原来是这样。”
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路聊到了苏州。
到苏州后我们先去了酒店放行李，然后就去了苏州办事处找陆佳伟他们，不过陆佳伟不在，说是出去办事了，于是我们就先去K大厦几个专柜看看。
“梁总经理好。”几个店员见我来了纷纷朝我打招呼。
“嗯，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销售额还不错。”
“我不是说这个，销售额我看报表就知道了，我指的是你。”我指了指她微凸的肚子。
“噢，您说这个啊，没事，一切都好，谢谢总经理关心。”
“你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上面反映，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梁总经理，请等一下，”她拦着道，“听说我们要撤柜是不是啊？外面现在都在传，说要撤A·one的柜，要让给CJ。”
“别去理会那些谣传，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哦。”
我和卓昕然在商场里一边闲晃一边说一些苏州市场的情况。
“在苏州总共有三家K大厦，每家都有我们的专柜，这三个专柜占到我们所有苏州营业额的五成左右，所以非常重要。”
“那刚刚她说可能要撤柜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撤掉一个专柜影响一定很大吧。”
“不是一个，是三个可能全都要撤掉。”
“三个都撤了！”
“嗯，今年我们和K大厦的合约到期了，他们说不准备和我们续租，据说是要和CJ签约。”
“那现在确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目前他们和CJ还没正式签约，所以还有挽回余地，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那……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三个专柜，会有什么后果吗？”
“反正后果很严重。”我学着她面试那天的语气说道。
她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怕了？怕你的工作也跟着丢了？”我笑着问道。
她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我想经理你这么有本事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不让你失业的。”这时手机响起，是陆佳伟打来的，“喂，佳伟啊。”
“你在哪儿呢？”
“在巡店呢，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还是老地方。”
我们准备离开大厦去下一个专柜，刚走出大厦路过一个橱窗的时候卓昕然忽然一个立定，然后快步朝橱窗走去。
砰……
可能是太专注与看橱窗里的东西，以至于她的额头不小心撞在了橱窗玻璃上。看着她揉着自己的额头，那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
“没事吧？”我笑着问道。
“没事没事。”说完她有看着橱窗里的那条裙子。
“这是A·one今年的最新款，你喜欢？”
“嗯，只可惜买不起啊。唉，走吧。”
晚上我和卓昕然一起在以前常去的饭馆和陆佳伟还有于静吃饭。
“马总那里谈得怎么样了？”我问陆佳伟。
陆佳伟摇摇头，说：“难，CJ那边出的钱比我们高不少，你也知道，那帮人最见钱眼开了。浩廷，要是这次真丢了这三个专柜的话你真的会被干掉吗？”
“或许吧，你忘了我们当初为什么来这里当开荒牛了吗，还不是因为前任经理不行我们才跟着刘经理临危受命来到这里。”
“可是我们这两年来的努力难道总部看不到吗？就这样弄掉你这个开荒牛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上头只会看数据，不会跟你讲情面的，不过总区长其实已经很关照我了，有些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反正现在华东区总部的那些区域经理们都等着看我的好戏呢。”
“唉！”陆佳伟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放弃，苏州这块市场是我们一起打下来的，不到最后我不会认输的。你帮我约一下马总，我要和他见一面。”
“知道你来苏州一定会见他，所以我已经约好了，明天晚上。”
“又是夜总会？”我笑着问道。
“那是，那个老色鬼就那点嗜好呗，我跟他出去都不敢带上于静，生怕她被吃豆腐。”
“得了吧你，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妨碍你抱小姐吧。”于静没好气的调侃道。
陆佳伟举起手说：“天地良心，我在外面可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于静一个，其他女人都是粪土，当然，除了你妈和我妈。”
于静拉下他的手，娇嗔着说：“这么大声干嘛，不嫌丢人啊。”
“怕什么，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看见他们这么幸福真替他们高兴。
我又问：“你们婚礼筹备的差不多了吧。”
于静说：“差不多了，就在今年年底办，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嗯，一定来。”
“卓小姐是吧。”陆佳伟对卓昕然说道。
“嗯，是。”
“你有空也劝下你上司赶快找个伴儿，他现在家里除了肉球连个活口都没有太凄凉了。”
“肉球是谁啊？”卓昕然木讷地转头问我。
“是我的宠物，是只龙猫。你别理他，他喝多了。”
“哦，呵呵。”
刚回到酒店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在苏州区的一个业务员打来的。
“经理，你要的东西我找人弄到了，花了不少钱呢。”
“花钱不要紧，关键是东西要好。”
“东西我看了，没问题，那经理你什么时候要？”
“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过来取。”
她今天显得有些紧张，一直躲在我身后，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今天陆佳伟去未来丈母娘家吃饭，所以就我和卓昕然来了。拉开厚重的包厢大门，马总已经到了，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两个跟班两个小姐，以及他的秘书。马总一脸通红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哟，梁经理，等你好久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位是……”他色眯眯的盯着卓昕然问道。
我挡住他看她的视线，说：“是我的助理。今天是想和你说说关于K大厦专柜的事情，你看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我们……”
“哎呦我说梁经理啊，你也太敬业了，现在都下班了还忙着工作的事情。”
“那是那是，我也是混口饭吃嘛。”我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满是愤恨。
“现在呢是下班时间，我们先喝起来，其他什么都好说。”
就这样，马总一杯又一杯的灌着我，丝毫没有停下来商议的意思。不知道喝了多少，手机响起，是总区长打来的，因为包厢里面太吵所以我只能到外面走廊上去接。
“浩廷，马总那里搞定了吗？”
“现在还在处理。”
“你有几成把握？”
我想了想，说：“我会尽力。”
“你也知道，你这个经理升的太快，公司里很多人都对此颇有争议，如果你这次办不好的话……”
“我知道后果。”
“我知道你很努力，苏州就是你和刘经理创造出来的奇迹，就个人而言我希望你这次能度过难关。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嗯，谢谢总区长。”
我朝门缝往包厢里面看，不知何时马总坐到了卓昕然边上，拉着她的手似乎再劝酒，这不禁让我心头一紧。
“不好意思总区长，我现在有事，有情况再向您汇报。”
“嗯，好。”
挂完电话我急忙推门进去，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求救。
因为我喝了不少酒，所以只能由她开车，我坐在副驾闭目养神，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车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看向她。
“你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我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一路小跑，最后定格在一家药店，然后看见她手舞足蹈的跟店员描述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回到酒店房间，她帮我上药。我笑着说：“刚刚没吓到你吧？”
“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助理。”
“别这么说，是我带你来苏州的，我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
“那现在事情弄成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陆佳伟打来电话，应该是问晚上的情况的。
“浩廷，晚上和马总谈得怎么样啊？”
“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我想我成了全公司第一个打客户的总经理了。”
“你的意思是……”
“我把马总给打了。”
“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事要你去办，马总身边的那个杨秘书你认识吧，你联系的上她吗？”
“嗯，联系的上。”
“你帮我联系一下她，我要和她见一面，单独的，而且这件事不能让马总知道。”
“她会听我的吗？”
“你就跟她说我知道她很多私人的事情，如果她不配合的话这些事情足够让她丢饭碗。”
“好，那你要什么时候见她。”
“越快越好。”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我对她说：“可能我们要在苏州多留几天，没问题吧。”
她摇摇头，说：“没问题。”
隔天晚上我们在咖啡店见到了杨秘书。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想继续和K大厦签约续租，需要你的帮忙。”
“梁经理太看得起我了，我人微言轻，应该帮不了你什么。”
“不，你帮得了。”
说完，我把一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内容都是她和马总的一些亲密动作，其中不乏两人手牵手进出酒店。
见她不说话，我接着说：“这些东西要是被马总的夫人，也就是你们K大厦的董事长看见了，我相信你绝对会卷铺盖走人。”
“你在要挟我？”
“是的。”
她又想了想，说：“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提供一些你们更亲密的资料，比如你们亲热时的录像。”
“你……你不是已经有这些照片了吗？还要那个做什么？”
“这些不够，这些最多只能让马总就范一次，而我需要一些能让他长期和我们合作的东西。”
“哼，我一直以为梁总经理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没办法，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处理。况且马总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想我没必要跟他玩仁义道德那一套。”
“可是你已经有这些照片了，我再提供给你别的对我来说岂不是更不利吗？”
“这个你放心，只要我手上有足够的东西，我敢肯定你们马总一定会就范，他是不会让这种东西被抖出来的，而我要的只是签约，只要你配合我，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就只能对不住你了。”
她陷入沉默，在心中默默地权衡利弊，我决定再推她一把。
“杨秘书你的情况我也是有些了解的，你来自农村，上有父母下有弟妹，一大家子都靠你养，要不是为了生计我想你也不会甘愿做马总的情人。我也和你一样来自农村，穷苦家庭出生，所以我能理解你的难处。”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这样为难我，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对不起，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工作，这块市场是我的心血，我不会放弃它。当然了，我知道你跟着马总也是因为钱，我答应你，如果你肯帮我，我会给你一笔钱，如果真的东窗事发的话，这笔钱也足够你离开这个城市另谋出路，当然我也会尽力不让这件事情抖出来。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要保住我的市场，其他的我没兴趣。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第一是跟我合作，你会得到一笔钱并且尽可能保住你的饭碗，另一条路……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清楚。”
“让我考虑下。”
“可以，但我只给你24小时，因为时间不多了。”
“嗯，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拦住道，“不管最后你是否选择跟我合作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有机会的话就离开马总吧。”
“希望我今天的表现不会让你觉得讨厌我。”在回去的路上我对她说道。不知怎么的，我很在意她对我的看法。
“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至少目前我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那如果杨秘书不跟你合作，你真的会把照片给马总夫人吗？”
“不会，我说过，我理解她的难处，那些都是吓唬她的，希望她真的会被吓到。”
几天后我终于收到了杨秘书和马总偷欢的录像。当马总看到录像的时候脸都气绿了。
“你们……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你和杨秘书来往这么密切要找人弄到你的‘表演’视频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续租这件事情都是我夫人谈下来的，CJ出的钱的确比你们高很多，要不你们再加点钱。”
“你觉得我手里有这些东西还需要加钱吗？”
“我……我要是和你们私自签约了我怎么跟公司交代啊？”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该考虑的。”
他不说话，拼命的搓着手。我拿起手机把预先设好的短信发出去。没过多久马总的手机响了，把他吓了一跳。他看看我，我笑着伸手示意他接电话。他接了电话，什么都没说，只是听，但我想他听到的内容绝对够让他束手就擒了。
他挂了电话，表情木然，满头大汗，我顺手将合约摆在他面前。他想了想，最终签下了字。我“假惺惺”的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伸手说：“现在能把带子还给我了吧。”
“当然不行。”
“你什么意思，我不都已经签字了吗？”
“这卷带子我先留着，我希望你在任期间我们A·one永远在K大厦有三个专柜，只能多不能少，只能扩大不能缩小。”说完我就和卓昕然走了。
“他在电话里到底听到了什么把他吓成那样，一挂电话就签了。”路上卓昕然问道。
“那电话是陆佳伟在他公司用座机打的，陆佳伟对他说要是再不下决定就把东西交到董事长手里了。”
“哦。那你到底给了杨秘书多少钱啊？”
“十万。”
“这么多？哪儿来的啊？”
“这笔钱原本是总区长调来给我通关系的，现在看来与其给马总还不如给杨秘书呢，还一劳永逸。”
“公司真爽快，一下子就给十万。”
“这当然不是白给的，这是以降低未来两年我和陆佳伟还有几个主管的抽佣提成为代价的，虽然有点心疼，但还是值得的。”
一回到南京我立马去总区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小梁啊，你这次完成的不错啊，果然没让我失望。”总区长一边修剪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一边说道。
“这些都是公司栽培的功劳。”
“是嘛，公司可没教你打人。”
“总区长，您都……知道啦。”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那十万块是怎么用掉的。”
“对不起，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没有事先和公司商量。”
“没关系，那十万既然拨给你了，怎么用就由你决定，我要的只是结果，就目前而言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不过以后别弄这么过火了。好好干，我看好你的。”
“是，我会努力的。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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