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约定
浩玉芬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正在看比赛的池洄洲叫到了游泳馆门口，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刚被喊出来的池洄洲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立马就被浩鸿涛接下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只见浩鸿涛突然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这才沉闷地说道：
“洄洲，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但是我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次，希望你能理解我。”
池洄洲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扶着浩鸿涛的身体：“浩哥，你不用这样，你已经帮我做了很多，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不，这次不一样。”浩鸿涛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池洄洲，“让我跟你说清楚吧。”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运动员想要追求更好的成绩，从而希望闭关修炼较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其背后会牵扯出一大堆问题。而这些问题中最麻烦的，就是会影响到整个华国游泳队的计划安排和P大游泳队接下来几年的预算分配。
再过5个月就要举行亚运会，亚运会上，体总那边肯定会对整个游泳队做出成绩的要求——具体而言，就是奖牌数量跟金牌数量。
可如果他去技改，考虑到国内没有其他人能够达到他目前的蛙泳水平，那么稳赢的2块，100米跟200米蛙泳，以及很有可能夺金的4*100米男子混合泳，就基本不用纳入考虑。
这样一来，他的技改势必会影响到华国游泳队的总体成绩，而这个成绩，会实实在在的作用于从华国游泳队到P大游泳队第二年的预算分配。如果他技改的时间更久一点，超过1年，那么影响就更加深远。
所以，如果没有池洄洲的出现，浩鸿涛是绝对不敢拼一把，把自己以后的人生赌上去来个全面技改。一旦他崩掉了，整个P大游泳队的主心骨也就没了，甚至可能连累了兄弟单位那几个混合泳接力的运动员。
但是池洄洲的出现让浩鸿涛看到了一线希望，只要池洄洲能够填补他离开这段时间的空白，那么P大游泳队跟国家队的成绩就不会有太大变化，他所损失的，也就仅仅是这一段时间的荣誉跟金钱而已。
说完了这些，浩鸿涛叹了口气，最后补充了几句话。
“其实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我这是把属于我的责任跟压力甩到了你头上，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特别是现在你还没有参加过一次国际大赛的情况下。”
“但是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我想真正的挣脱秦庆生的束缚，就必须这么干！”
“所以，这次我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从后天开始，我会申请退出华国游泳队，直到技改完成那天，游出了成绩再申请加入！”
听到这句话，池洄洲惊呆了，这半年多以来的运动员生涯让他渐渐明白，国家队队员对浩鸿涛这种从小在体工队长大的游泳运动员来说，是多么大的人生目标和荣誉。
“浩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家队不应该是你人生的目标之一么？”
浩鸿涛看着眼前的池洄洲，眼睛里透露着温柔，但是脸上却带着决绝的神色。
“因为，华国国内，从平式蛙泳转到波浪式的运动员，目前没有一个成功的例子，在完成技改后，他们的成绩会下滑2到5秒不等的时间。我现在的PB就是刚游出来的58秒73，下滑两秒的话，就连国际健将的水平都达不到了，自然也不适合呆在国家队里。”
“但是，波浪式蛙泳是未来蛙泳的发展方向。这些年，波浪式蛙泳运动员的整体平均成绩比平式要高出半秒，而且，现在国内教练普遍不熟悉波浪式蛙泳的技术训练特点，我相信，如果他们能够掌握的话，国内蛙泳的水平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说到这里，浩鸿涛舔了一下嘴唇，然后继续说到。
“洄洲，如果我去技改，接下来你就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在亚运会上必须拿到3块以上非国内强势项目的金牌，才能保住P大游泳队明年的预算，以及国家队夺牌的要求。但是这很难。仰泳你要跟王灏斌争，蝶泳你要跟周茂实争，而且这些奖牌其实是计划内的，只有自由泳跟个人混合泳，以及自由泳接力赛这6块金牌才属于计划外的金牌。”
“自由泳那边，新加坡的王约瑟在刚刚结束的世锦赛上拿下了1铜；个人混合泳的话，日本的水户大野拿了两个银牌回来；接力赛更不用说，这些年一直被日本跟新加坡这两个国家压得死死的。”
说到这里，浩鸿涛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摇了摇头，转过身子，往游泳馆内走去。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自私的，还是算了吧。”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在门口被池洄洲拦住了。
“浩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赢过他们的。”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神色的池洄洲，浩鸿涛抿了抿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一定能赢，请你相信我！还有，我等着你技改成功，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横扫世界泳坛！”
听到这句话，浩鸿涛突然笑了出来，然后拍了拍池洄洲的脑袋，坚定地走到了浩玉芬的身前，拿出笔，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他的内心中，还藏着两句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
【谢谢你，洄洲，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谢谢你愿意承担本该属于我的压力和责任，让我能够心无旁鹫的完成自己的梦想。】
浩玉芬盯着浩鸿涛一笔一划地签完了自己的名字，叹了口气：
“行了，别多想了，后天再最后游一场，就给我滚回去一点一点的抠技术，先说好，达不到要求我肯定不会让你出来比赛的。”
然后，她就看到了浩鸿涛带着微笑但坚定的脸庞。
“是，浩教练。”
第二天晚上，浩玉芬忙着帮浩鸿涛处理退队的事情，分身乏术，不得不让浩鸿涛领着池洄洲去感受一下赛场上的气氛。
虽然明白浩玉芬的意思，但池洄洲却有些疑惑，昨天看了几场比赛，除了加油声跟运动员之间的追逐让他心中充满了兴奋感，恨不得去立马去泳池里游上几圈以外，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
【难道说在场上的运动员感觉会不一样么？】
趁着两人找位置的间隙，池洄洲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却把浩鸿涛难住了，他想了一会，有些迟疑地开口了。
“你设想一下，自己在1万多人的现场注视下跟别的运动员比赛，运动员的技术特点也各不相同，有的起步你比快，有的在后程会对你疯狂的追赶，还有的全程压制你。你没感觉到紧张？或者压力？”
池洄洲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然后闭上眼睛，默默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
“浩哥，我就觉得，如果有人比我快，我就想追上去；有人在后面赶我，我也想游的更快一点，拉开差距，似乎没有紧张什么的感觉。是不是要真正的去坐满观众的比赛场里游上一场才能体会到你说的那些？”
【这就是天才游泳运动员的心理承受能力么？】
浩鸿涛在内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下池洄洲的大心脏，不过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没事，四月份的时候，华国的游泳冠军赛兼亚运会的预算赛上，你就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就算当时有什么问题的话，调整一下，还有六月份夏季游泳锦标赛兼亚运会选拔补录赛等着你。”
说完这些，看着池洄洲依然瞪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表情，浩鸿涛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指着下方即将开赛的游泳池：
“好了，别想这个了，好好看比赛，我顺便给你讲讲那些现役顶尖游泳运动员的节奏特点，你学习一下，别每次都‘自由奔放’的游泳。”
然而，他们两人的教学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了。19点35分，女子4*100米自由泳的接力赛刚刚开始，浩鸿涛的手机就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他刚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就看见浩玉芬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要全面技改，申请退出国家队的事情，不小心曝光了，明天可能有记者来采访你，做好准备。”
原来今天下午，浩玉芬直接飞到了B市，找到了华国游泳国家队的主教练裴棱，打算跟他在办公室里当面谈谈，没想到谈到一半，恰好撞见了来采访的跳水国家队的记者团。
其中有一位记者在询问了裴棱之后，拍了几张他办公室里的摆设，打算当成花絮，拼一个九宫格挂到网上，却不小心在拍办公桌的时候，让浩鸿涛的退队申请出现在了镜头里。
就这样，等到那个记者没有仔细检查就把所有照片都挂到网上之后，浩鸿涛即将退队，全面技改的消息也随着照片传遍了整个网络，在华国的泳坛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接完了浩玉芬的电话，浩鸿涛又在手机上回了不少消息，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机。转过头，才发现池洄洲表现出一副担忧的神色，连比赛都不看了，而是盯着他，等到他闲下来立马问到：“没事把，浩哥？”
“没事，就是我退队的事情被媒体发现了而已。明天，你就欣赏我技改前的最后一场表演吧。”浩鸿涛则是一脸轻松的样子，把目光投向下方的泳池，开始欣赏精彩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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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喊出来的池洄洲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立马就被浩鸿涛接下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只见浩鸿涛突然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这才沉闷地说道：
“洄洲，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但是我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次，希望你能理解我。”
池洄洲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扶着浩鸿涛的身体：“浩哥，你不用这样，你已经帮我做了很多，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不，这次不一样。”浩鸿涛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池洄洲，“让我跟你说清楚吧。”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运动员想要追求更好的成绩，从而希望闭关修炼较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其背后会牵扯出一大堆问题。而这些问题中最麻烦的，就是会影响到整个华国游泳队的计划安排和P大游泳队接下来几年的预算分配。
再过5个月就要举行亚运会，亚运会上，体总那边肯定会对整个游泳队做出成绩的要求——具体而言，就是奖牌数量跟金牌数量。
可如果他去技改，考虑到国内没有其他人能够达到他目前的蛙泳水平，那么稳赢的2块，100米跟200米蛙泳，以及很有可能夺金的4*100米男子混合泳，就基本不用纳入考虑。
这样一来，他的技改势必会影响到华国游泳队的总体成绩，而这个成绩，会实实在在的作用于从华国游泳队到P大游泳队第二年的预算分配。如果他技改的时间更久一点，超过1年，那么影响就更加深远。
所以，如果没有池洄洲的出现，浩鸿涛是绝对不敢拼一把，把自己以后的人生赌上去来个全面技改。一旦他崩掉了，整个P大游泳队的主心骨也就没了，甚至可能连累了兄弟单位那几个混合泳接力的运动员。
但是池洄洲的出现让浩鸿涛看到了一线希望，只要池洄洲能够填补他离开这段时间的空白，那么P大游泳队跟国家队的成绩就不会有太大变化，他所损失的，也就仅仅是这一段时间的荣誉跟金钱而已。
说完了这些，浩鸿涛叹了口气，最后补充了几句话。
“其实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我这是把属于我的责任跟压力甩到了你头上，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特别是现在你还没有参加过一次国际大赛的情况下。”
“但是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我想真正的挣脱秦庆生的束缚，就必须这么干！”
“所以，这次我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从后天开始，我会申请退出华国游泳队，直到技改完成那天，游出了成绩再申请加入！”
听到这句话，池洄洲惊呆了，这半年多以来的运动员生涯让他渐渐明白，国家队队员对浩鸿涛这种从小在体工队长大的游泳运动员来说，是多么大的人生目标和荣誉。
“浩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家队不应该是你人生的目标之一么？”
浩鸿涛看着眼前的池洄洲，眼睛里透露着温柔，但是脸上却带着决绝的神色。
“因为，华国国内，从平式蛙泳转到波浪式的运动员，目前没有一个成功的例子，在完成技改后，他们的成绩会下滑2到5秒不等的时间。我现在的PB就是刚游出来的58秒73，下滑两秒的话，就连国际健将的水平都达不到了，自然也不适合呆在国家队里。”
“但是，波浪式蛙泳是未来蛙泳的发展方向。这些年，波浪式蛙泳运动员的整体平均成绩比平式要高出半秒，而且，现在国内教练普遍不熟悉波浪式蛙泳的技术训练特点，我相信，如果他们能够掌握的话，国内蛙泳的水平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说到这里，浩鸿涛舔了一下嘴唇，然后继续说到。
“洄洲，如果我去技改，接下来你就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在亚运会上必须拿到3块以上非国内强势项目的金牌，才能保住P大游泳队明年的预算，以及国家队夺牌的要求。但是这很难。仰泳你要跟王灏斌争，蝶泳你要跟周茂实争，而且这些奖牌其实是计划内的，只有自由泳跟个人混合泳，以及自由泳接力赛这6块金牌才属于计划外的金牌。”
“自由泳那边，新加坡的王约瑟在刚刚结束的世锦赛上拿下了1铜；个人混合泳的话，日本的水户大野拿了两个银牌回来；接力赛更不用说，这些年一直被日本跟新加坡这两个国家压得死死的。”
说到这里，浩鸿涛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摇了摇头，转过身子，往游泳馆内走去。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自私的，还是算了吧。”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在门口被池洄洲拦住了。
“浩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赢过他们的。”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神色的池洄洲，浩鸿涛抿了抿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一定能赢，请你相信我！还有，我等着你技改成功，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横扫世界泳坛！”
听到这句话，浩鸿涛突然笑了出来，然后拍了拍池洄洲的脑袋，坚定地走到了浩玉芬的身前，拿出笔，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他的内心中，还藏着两句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
【谢谢你，洄洲，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谢谢你愿意承担本该属于我的压力和责任，让我能够心无旁鹫的完成自己的梦想。】
浩玉芬盯着浩鸿涛一笔一划地签完了自己的名字，叹了口气：
“行了，别多想了，后天再最后游一场，就给我滚回去一点一点的抠技术，先说好，达不到要求我肯定不会让你出来比赛的。”
然后，她就看到了浩鸿涛带着微笑但坚定的脸庞。
“是，浩教练。”
第二天晚上，浩玉芬忙着帮浩鸿涛处理退队的事情，分身乏术，不得不让浩鸿涛领着池洄洲去感受一下赛场上的气氛。
虽然明白浩玉芬的意思，但池洄洲却有些疑惑，昨天看了几场比赛，除了加油声跟运动员之间的追逐让他心中充满了兴奋感，恨不得去立马去泳池里游上几圈以外，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
【难道说在场上的运动员感觉会不一样么？】
趁着两人找位置的间隙，池洄洲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却把浩鸿涛难住了，他想了一会，有些迟疑地开口了。
“你设想一下，自己在1万多人的现场注视下跟别的运动员比赛，运动员的技术特点也各不相同，有的起步你比快，有的在后程会对你疯狂的追赶，还有的全程压制你。你没感觉到紧张？或者压力？”
池洄洲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然后闭上眼睛，默默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
“浩哥，我就觉得，如果有人比我快，我就想追上去；有人在后面赶我，我也想游的更快一点，拉开差距，似乎没有紧张什么的感觉。是不是要真正的去坐满观众的比赛场里游上一场才能体会到你说的那些？”
【这就是天才游泳运动员的心理承受能力么？】
浩鸿涛在内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下池洄洲的大心脏，不过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没事，四月份的时候，华国的游泳冠军赛兼亚运会的预算赛上，你就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就算当时有什么问题的话，调整一下，还有六月份夏季游泳锦标赛兼亚运会选拔补录赛等着你。”
说完这些，看着池洄洲依然瞪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表情，浩鸿涛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指着下方即将开赛的游泳池：
“好了，别想这个了，好好看比赛，我顺便给你讲讲那些现役顶尖游泳运动员的节奏特点，你学习一下，别每次都‘自由奔放’的游泳。”
然而，他们两人的教学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了。19点35分，女子4*100米自由泳的接力赛刚刚开始，浩鸿涛的手机就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他刚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就看见浩玉芬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要全面技改，申请退出国家队的事情，不小心曝光了，明天可能有记者来采访你，做好准备。”
原来今天下午，浩玉芬直接飞到了B市，找到了华国游泳国家队的主教练裴棱，打算跟他在办公室里当面谈谈，没想到谈到一半，恰好撞见了来采访的跳水国家队的记者团。
其中有一位记者在询问了裴棱之后，拍了几张他办公室里的摆设，打算当成花絮，拼一个九宫格挂到网上，却不小心在拍办公桌的时候，让浩鸿涛的退队申请出现在了镜头里。
就这样，等到那个记者没有仔细检查就把所有照片都挂到网上之后，浩鸿涛即将退队，全面技改的消息也随着照片传遍了整个网络，在华国的泳坛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接完了浩玉芬的电话，浩鸿涛又在手机上回了不少消息，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机。转过头，才发现池洄洲表现出一副担忧的神色，连比赛都不看了，而是盯着他，等到他闲下来立马问到：“没事把，浩哥？”
“没事，就是我退队的事情被媒体发现了而已。明天，你就欣赏我技改前的最后一场表演吧。”浩鸿涛则是一脸轻松的样子，把目光投向下方的泳池，开始欣赏精彩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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