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钟次环(上)_璞玉成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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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 钟次环(上)

  钟次环一手拎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抓着奶茶,在大街上闲逛。

  这附近有个千年老庙,历经几朝不倒,远近闻名,无论信不信佛,谁来附近溜达,都会进庙看看。钟次环也不免俗,果然步入这古色古香的梵音所在。

  一个和尚叫住她:“施主,要不要算算命?”

  “我不交智商税。”钟次环果断拒绝,她又不傻。

  那和尚依旧不屈不挠:“不用交钱,就看看面相罢了。”

  不交钱都好说,就当和他扯淡嘛。钟次环直接坐在塑料板凳上:“你看吧。”

  那和尚仔细端量她的面相,数了数念珠,又拿拂尘装神弄鬼了一番,才道:“施主有前缘未了。”

  钟次环笑了,废话,如果你说我前缘已经了干净了,那还怎么忽悠我?

  和尚让她稍等,回屋拿出一只很有年头的锦盒。和尚示意她打开,一只通体血红的玉璧,明显曾经被摔成碎片,后又被金子拼合镶饰,那玉璧上隐约可见一对龙与凤的图案。

  “多少钱?”钟次环料到了和尚的把戏,“你来给我编一编,这玉璧和我前世今生有什么关系呢?”

  “你直接拿走吧,把玉璧放在枕头下面就行了,就当一场春梦吧。”和尚道,“你前世已经付过钱了。”

  “什么意思?”这把钟次环整不会了。

  “你前世肯定怨念太重,又给我们庙捐了香火钱,我们才帮你在今生今世,了结恩怨。”和尚微笑,“当然,重点是捐了香火钱,很大一笔香火钱。”

  现在寺庙招揽生意都这么拼了吗?还要先送顾客小礼物,才能忽悠人。千年老庙,格局就是大!钟次环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虽然钟次环不相信神神叨叨的和尚,但既然拿了人家的小礼品,就按人家的使用说明用嘛。钟次环把玉璧放在枕头底下,沉沉入睡。

  她正梦周公,一个脂粉气浓厚的老鸨便摇醒了她:“我花这么多银子,把你买回来,不是让你来睡大觉的!”

  钟次环才醒,就发现自己着古人之衣,而且身量未足,三千青丝就那么散乱着,衣衫褴褛。

  那和尚说的是真的?我真有前缘未了?钟次环暗叫一声不好,她想起了和尚那幽幽一句,就当一场春梦吧。

  老鸨见她不说话,更气了:“你赶紧起来给我练歌练舞!还躺在床上干什么?”

  钟次环只能被她薅起来,丢墙角拿砖块压腿。不过如今她这个身体柔软,是个跳舞的好胚子。

  老鸨见她年纪小,口气又软下来:“次环呀,别怪妈妈心狠。你钟妈妈我,在街上看见人牙子卖你,妈妈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又漂亮,又是艺伎的好苗子,妈妈才大发善心把你买回来的。”

  “你别嫌妈妈的青楼下贱,妈妈可会调教人了。你姐姐,妈妈买回来的钟艳容,那是谁?那是名动天下的花魁!妈妈看你天生丽质,不比艳容差嘛。”

  钟次环就在一日日唱歌练舞中消磨时光。老鸨兴致勃勃地咬耳朵对她说:“丫头,你福气来啦,我要把你推荐给梁王,梁王你知道吧?”

  “不知道。”钟次环摇头,叫这个称谓的人在后世史书上多如牛毛。

  “到时候就知道了。”老鸨见她一点都不机灵,没好气道,“你好好伺候他就行了。”

  老鸨把钟次环打扮一番,珠光宝气、晔晔照人:“去给殿下献舞吧。”

  老鸨才把珠帘掀开,一个人影映入眼帘,周奕渮玉树临风、恍若神人,他眉如新漆、眸含笑意,秀峰琼鼻、绛唇菱峰,钟次环只觉他眼熟。

  他胸前的红玉璧坠子,正是和尚送的,还没有摔碎前的玉璧,果然是前世的缘分,未了的恩怨。

  “什么女子,姿色不输艳容?让本王瞧瞧。”周奕渮惺忪慵懒道。因在烟花柳巷而举止慵懒轻薄,更平添了几分风流倜傥。

  周奕渮第一次见钟次环,桃花目瞳孔骤然一缩,喃喃:“成璧……”

  “殿下说什么?”老鸨也不懂他的反应。

  周奕渮又恢复神态:“没什么,这小妮子长得像我一个故人。既然是来献舞的,那跳吧。”

  钟次环起舞,身姿娉婷颜如玉,身上的璎珞与玉环随着韵律叮当作响,衣袂飘飘似雪花回旋。

  周奕渮越看舞姿,脸色越难看,呵止道:“你才多大,就跳霓裳羽衣舞?只懂动作,而不明意韵,简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老鸨下意识拉钟次环下跪赔罪。

  他是周玄凌朝的摄政王!电光火石之间,钟次环想起了他的身份,他是昭成太后的绯闻情人。

  昭成太后与他的故事多次搬上荧幕,他的形象多是深情款款,恋慕昭成太后的痴情郎。可不是眼前这个,喜怒无常、难以取悦之人。

  霓裳羽衣舞是唐明皇为杨贵妃所创,唐明皇从寿王手上夺走杨玉环……难怪周奕渮见此舞难受。而周奕渮一见她就失神,这个叫成璧的女子,多半就是昭宪太后。

  钟次环嘴犟道:“小女的舞,哪里有不对之处,还请殿下指教。”老鸨忙给她使眼色。

  钟次环料对了,周奕渮不可能冲着这张酷似朱成璧的脸发火。周奕渮语气不经意间软下来:“那你讲讲,此舞有什么意韵?”

  “霓裳羽衣舞是唐明皇登三乡驿,望见女儿山心驰神往,触发灵感而作。小女的模仿舞姿婆娑仙女,仙境身临其境、虚无缥缈,小女理解得,有什么不对吗?”

  周奕渮把她扶起来:“没想到姑娘舞得动人,学识也不浅。一个女子,歌舞精通自然是好事,可若不知书达理、冰雪聪明,到底是俗了。”

  老鸨虽然不知钟次环之舞怎么惹恼了梁王,也不知钟次环怎么三言两语就又取悦了他,可现在周奕渮对自己手上的可居奇货爱不释手,也大喜道:“殿下要是喜欢次环,就把次环带回府吧。”

  周奕渮举止亲昵,一手搁在她肩上,食指拨弄着钟次环的耳垂:“我当然要把你带回去了,可惜府里有个母夜叉,不会让你进府的。”

  钟次环被安排在周奕渮军营附近的私宅,周奕渮常从军营里溜出来与她腻歪。

  “会写字吗?”周奕渮搂着钟次环,温柔地问。

  “能吟诵些诗词,不会写。”钟次环确实不会用毛笔,这话也符合她艺伎身份。

  “我教你。”周奕渮马上握住钟次环的手,提笔蘸墨,“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周奕渮的字很好看,笔底龙蛇、鸾翔凤翥。钟次环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手上,周奕渮臂力的牵扯。

  “我不是就在殿下身边吗?怎么能思之如狂呢?”钟次环打趣道,“殿下在思谁呢?”

  周奕渮笑道:“你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

  钟次环不依不饶:“殿下教我写字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教其他相好写字呀?”

  周奕渮无奈道:“我哪里有这一份闲心,我只教过你和成璧……”

  钟次环一见他说漏,立马逼问:“殿下说我像成璧,这个成璧是谁?和我真的很像吗?”

  周奕渮脸色当即一变:“你一个女支女,也配和成璧相提并论?”

  钟次环如今的身份,到底在古人眼里是卑贱。钟次环也不满愤懑周奕渮的言辞态度,甩开毛笔,不说话。

  部将见周奕渮提前离开军营,就把周奕渮的戟送回私宅,交给侍从。那戟重,侍从瘦弱,手又有点滑,竟然在交接时,一个没拿稳,把戟摔在地上。

  周奕渮不悦,还是道:“罢了,戟重,还不捡起来收好?”

  钟次环笑道:“我能单手把殿下的戟拿起来呢。”

  周奕渮不信:“不可能,你没使过兵器,不知道斤两。”

  钟次环偏过头,娇俏地斜睨周奕渮:“殿下要不要和次环打个赌?”

  周奕渮看着钟次环俏生生的脸,应道:“你要能单手拿起,我就带你进宫,见见琳妃,怎么样?”

  钟次环只用右手,虽然费力,但还是把戟从地上捡起,然后又得意又俏皮地盯着周奕渮。周奕渮拍手叫好,接过戟,一把把钟次环搂在怀里。

  周奕渮兑现承诺,乔装打扮把她作男装,带她入紫奥城。钟次环东张西望、大饱眼福,周奕渮的手肘轻撞了撞她的腰:“老实点。”

  “琳妃呢?”钟次环问,今日宫宴,却没看见朱成璧,那个大名鼎鼎的昭成太后。

  周奕渮也焦急瞟着隆庆帝与阮嫣然的侧座,夏皇后、玉厄夫人也不在。

  “琳妃到。”一个太监宣告道。

  朱成璧缓步而来,尔雅端庄、雍容华贵。钟次环记得她本是女史,还在传记上留下了几首自己写的诗词。

  周奕渮喉头一动。朱成璧轻轻一瞥周奕渮的座席,见他果然在,就放下心来拿酒奉承隆庆帝与阮嫣然,妙语连珠,让他俩连连罚酒。

  钟次环看着她只感觉奇妙,我的前世,我们那么相像。拜泛滥的影视剧所赐,钟次环记得她晚年信佛,在多地旱情、饥民四起时,把千斤米粮投入海中,作佛家供品。

  她得伤心到何种地步,才向神佛祷告,让她转世与周奕渮在一起,弥补她今生的遗憾?

  钟次环又打量着强装镇定的周奕渮,周奕渮谈笑如常,却偶尔对朱成璧的身影流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眼神。

  宴后周奕渮丢下她,又与朱成璧鬼鬼祟祟去假山后捣腾那些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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