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凌烟阁(上)_穿越初唐从上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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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凌烟阁(上)

  第679章凌烟阁(上)

  两位国公,一位郡公出城相迎,一路指引直入皇城,这是极为隆重的礼节。

  朱雀门边,一身劲装的平阳公主含笑而来,太极宫外,宰辅中最赏识李善的江国公陈叔达为其引路……要不是有平阳公主在,李善都要疑神疑鬼了,这礼节是不是有点过了?

  但等李善站在太极宫东北角仰望牌匾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居然是在这儿!

  这是后世无数人心心所念之处,这是中晚唐无数重臣一生最高的追求,无数诗人们孜孜以求,在诗文中描绘这儿的宏伟以及这儿所代表的那些。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李贺的那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就连千年后的明代第一名臣张居正都写下“所希垂不朽,勋业在凌烟。”

  是的,李善即将踏入的就是这时候没什么名气,但在原时空中十多年后不朽的凌烟阁。

  轻轻踏过门槛,李善缓步向前,左侧是宗室子弟,熟悉的李道玄,不熟悉的李神通、李孝恭,以及太子、秦王、齐王,右侧是以裴寂为首的诸位宰辅,三省副官也大都在列。

  其实在唐朝中后期,如黄门侍郎、中书侍郎也都被视为宰辅,而左右仆射……这时候就是宰辅了,谁让李世民一直霸占着中书令呢。

  “臣李善,拜见陛下。”

  端坐在上首的李渊笑着起身,一把将还未礼毕的李善拉起,大笑道:“当日朕言,已是世间第一流,众卿以为如何?”

  裴寂凑趣笑道:“陛下或可虚设天官冢宰。”

  “朕虽欣喜,但亦记得,乃弘大所荐。”李渊摇头笑道:“可惜弘大年迈,否则吏部非其不可!”

  殿内众人纷纷附和,呃,去年的确是裴世钜举荐李善出任代县令……虽然才一年,但堪称传奇,从这个角度来说,裴世钜实在是举荐有功啊!

  李善瞥见李世民笑吟吟的和李孝恭说着什么,下首位的平阳公主眯着眼正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好笑。

  哎,今日李渊遍招宗室重臣,基本上能来的都来了,就连回京后闭门少有外出的李孝恭都来了,但裴世钜因病缺席。

  李善、李世民、平阳公主这些知情人自然猜得到……裴世钜可能是觉得有点没脸,也可能是怕到时候撑不住!

  比如此时此刻,上至圣人李渊、太子李建成,下至三省副官,纷纷赞誉举荐有功,堂弟裴寂说不定还要因此为你请功……那裴世钜如何才能保持住脸上的表情?

  夭寿啊!

  不来也好,李善真怕出这种事……裴世钜别一头栽倒,就此归西了!

  “不过他日,怀仁或能为国择才呢。”李渊指了指苏定方,“西征吐谷浑,一日八胜,迅如雷霆,斩将夺旗,雁门大捷,雪夜追击,生擒欲谷设,此次坚守雁门关得力,遣偏师退突厥奇兵,再助怀仁掌军,三破突厥。”

  “怀仁可谓识人,或可传弘大衣钵未可知。”

  那边苏定方谦虚几句,这边李善嘴角都在抽抽……我继承裴世钜的衣钵?

  看李渊的视线转向王君昊,中书侍郎温彦博介绍道:“陛下,此为昔日河北第一名将王伏宝之侄王君昊,冲阵犀利,勇猛过人,此战力斩数名突厥大将。”

  “王伏宝之名,朕早有耳闻,惜窦夏无量。”李渊叹道:“怀仁亲卫头领,先有苏定方,后有王君昊,怀仁是有意吏部乎?”

  这应该不是试探吧?

  不至于,应该只是笑谈……李善顺着口风道:“若陛下有意,臣愿担之,只恐此等眼光乃昙花一现。”

  一阵笑谈后,李渊亲自将李善引到李孝恭的下首位坐下,侧头道:“虽然年少,孝恭勿要小觑。”

  李孝恭在江南颇为倨傲,但回了长安却显得极为谦逊,笑着说:“陛下真是好眼光,少年即为名将,古往今来,少之又少,恭喜陛下得此英杰。”

  关于代州诸事,李孝恭虽然闭门不出,但也知晓内情,心想李药师连自己都压不下,这为邯郸王倒是真有手段!

  呃,的确如此,当年灭南梁,连续立功的李靖建议坚守不出,但身为主将的李孝恭实在忍不了……结果一场大败,而李靖在最关键的时候率兵赶到,反败为胜。

  就因为此战,很多人都将李靖而不是李孝恭视为灭南梁的最大功臣。

  李孝恭随口应和着李渊,心里却在想,那次战事倒是和朔州一战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被坑了,李善也一样被坑了。

  只不过李善胆子大,毫无顾忌的撕破脸皮,夺军立功……活该李靖吃这个亏!

  “哈哈哈!”李渊很得意于此,如果说李靖还是少年即得名将韩擒虎、名臣杨素称颂而扬名,但李善却是自己一手提拔而起的,“孝恭只怕还不知,怀仁之诗才,盖压长安!”

  李孝恭看了李善一眼,点头道:“臣弟回京之后,久闻李推敲之名,他日设宴,家中倒是有几株异花……”

  殿内响起一片笑声,李善有点尴尬,平康坊内吟花诗……大家都知道了啊?

  李渊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笑的脸上皱纹深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好崔舍人今日不在,否则怀仁要遭训斥。”

  “陛下此言差矣。”宇文士及摇头道:“年初邯郸王回京,平康坊内咏梅,次日在崔府被清河县候严加责罚。”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柴绍笑着调侃道:“那胡女果真颇有风情?”

  向来端谨的陈叔达忍不住插了句,“听闻那胡女日夜期盼怀仁再至!”

  李善咧咧嘴,“此番回京修养,他日还要请玄德兄引路。”

  又是一阵大笑,陈叔达笑骂了几句,陈玄德是他的次子,那首诗也是这厮大肆流传出去的。

  “众卿安坐。”李渊手持金杯缓步而行,细细打量了几眼,“怀仁憔悴三分。”

  “为国事,多少将校士卒舍身忘死,几分憔悴,何足道哉?”李善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意,“抗击外地,护卫民众,此乃臣的本分。”

  李渊重重的拍了把李善的肩膀,正色道:“此战怀仁奋勇,士卒效死,逐敌草原,扬大唐国威,今日设宴,为怀仁贺,亦为士卒所贺。”

  高举金杯,李渊扬声道:“众卿,饮胜!”

  众人手持酒盏行礼,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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