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决裂_深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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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决裂

  第三十四章:决裂

  被那样的力气打,五脏六腑差点错位。

  杜名扬本来就心情不好,如今疼得半弯着腰,指着时锐骂:“你为了他,打我?”

  他喘了半天得气,忽然低笑,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眼神溢满了疯狂。

  “时锐,你知道他在哪儿上学吗?在中心医院旁边!”

  “那儿的大学离这儿多远?来回两趟坐车要二十多分钟。”

  “啊,我忘了,你们俩现在住一起,是他做得饭吧?你算算,他赶回来做饭,再赶回去上学,得多急?”

  时锐眉头紧锁,握紧了拳头。

  杜名扬越说越畅快,仿佛在故意刺激他:“这么看来,他对你真挺好的,你为了他打我,没事,我认了。”

  “还有件事你不知道,就你爸,那个叫容宜的,十月二十几号吧,独自去找过他,他去干什么呢?”

  杜名扬见时锐的表情不再镇定,攥紧的拳头在发着抖,哈哈笑起来:“他把你妈的骨灰要走了!花了很多钱,你想都不敢想!”

  “我真羡慕啊,他为你花钱,给你做饭,还帮你学习,他是圣人啊,什么都不说,行,我替他说。”

  时锐闭了闭眼,睁开,手背青筋暴起:“闭嘴。”

  杜名扬捂着肚子,站直了:“哦,你还想听?让我想想,最近他在张罗什么?”

  “他在联系律师,要把你爸弄进局子。哈哈哈,遇到他真是你……”

  “杜名扬!”时锐浑身颤栗,盯着他的眼神,凶得像一匹狼:“我跟你的事,你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你凭什么查他,有钱了不起是不是!”

  “有钱就是了不起!”杜名扬大吼:“我知道你穷,你没钱,我说这些,就是伤你的自尊,让你觉得配不上他,我想让你们分开!”

  “不会了。”时锐生生将抿直的唇角弯起一点儿弧度,表情却不柔和,看起来更加渗人:“我知道了这些,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了。”

  杜名扬藏着麻木的眼睛眨了一下,怨恨骤然爆发出来,扯着嗓子嘶吼:“为什么!”

  他在意时锐的想法和评价,时锐说他是疯子,说他不近人情,好啊,为了证明自己,他叫来张竹,强硬地要求张竹跟他住在一起。

  整整两个星期,他笨拙地学做饭,打扫卫生,给张竹吃最好的东西,穿最漂亮的衣服。

  上床的时候没有粗暴只有温柔,一句脏话都不说,事后给张竹洗澡,他会亲张竹的眼睛,叫他“小乖崽”。

  上厕所他都要帮张竹扶着,上完亲自把张竹抱回房间,他给张竹穿袜子,还会亲吻他的脚。

  但凡张竹不想上床,有一点点儿排斥,他就会停下来哄,安抚地亲鼻子亲嘴巴。

  温柔的像是整个变了一个人。

  张竹心里不安,问他:“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我了?”

  杜名扬反问:“我是疯子吗?”

  张竹摇头说不是。

  杜名扬又问:“我不近人情吗?”

  因为两周住在一起的经历,张竹肯定的说:“没有,你很好。”

  杜名扬笑了,轻柔的为他穿衣服,半跪在地上,给他套上鞋子。

  他摸了摸张竹红润的脸,对待爱人一般低语:“你该走了。”

  张竹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僵硬地问他什么意思。

  杜名扬说:“你看,我也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我不是疯子。”

  张竹只是他的试验品。

  当时张竹哭得有多惨?

  他哭着一直在问,为什么?

  如果从来没有对他好过,即便杜名扬不说,他也会选择离开。

  可他享受了温柔,拥有过刻骨的爱意,食髓知味了。

  然后知道,都是杜名扬装的。

  像是突然撤离了火炉,在纷飞的严寒大雪中蜷缩成一团。

  太残忍了。张竹抛弃最后一点儿自尊心,问他:“继续装下去可以吗?”

  装得很喜欢他,连走路都舍不得,随时随地要抱着。

  杜名扬眼里揉着深情,问:“想要多少钱?”

  他把人逼走了,心想要把好消息告诉时锐,对他说……说什么?

  说,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心脏要疼废了。

  时锐不打算跟他纠缠,撂下一句:“不准再查他。”

  杜名扬伸手拦他的路,满脸挑衅:“不可能。”

  于是得偿所愿,被时锐一拳砸在脸上。

  这回儿力气更大,杜名扬连连后退好几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绝交吧。”时锐眼睛有点儿红,毕竟是唯一的朋友,几乎是咬着牙把话说完:“名扬天下,你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吗?”

  “你他妈狗改不了吃屎,以后惹出什么事,我第一个举报你!”

  “以后咱们各走各路,你要是敢继续害他,杜名扬,我跟你没完。”

  杜名扬耳朵嗡鸣,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袋像是被斧子劈开了,陌生的剪影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血和刀子,张竹和他。

  杜名扬微弱地咳了一下,接着好似回光返照,猛地坐起来。

  他的目光接触到时锐,眼睛瞪圆了,嘴唇在哆嗦。

  时锐拧着眉,伸出左手:“把钱给我。”

  杜名扬坐在地上,狼狈地淌着一行鼻血,表情懵懂茫然,完全一个傻子的模样。

  时锐催促:“给我。”

  好半天,杜名扬按着脑袋,痛苦地开口:“现在是,哪一年?”

  时锐冷漠:“钱。”

  说到钱,零星的记忆开始拼凑完整,在脑子里成型。

  小时候有个老师随口提了一嘴,投资基金可以挣钱。

  时锐记下了,回去找专业的书籍看。

  直到上了高中,和杜名扬认识,杜名扬零花钱多,剩余的就交给时锐打理,挣了不少。

  挣钱了时锐也不要,说没有用到的地方,让他先存着。

  现在,时锐问他要了。

  杜名扬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摸着口袋,摸到一张银行卡,递给时锐:“密码,回头发给你。”

  时锐看也没看,直接塞到口袋里。

  他往前走,杜名扬伸手拦他,哑着嗓子问:“竹子,在哪儿?”

  “自己找。”时锐错开他,离开角落走到太阳底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没走几步,容宜远远看见他,举起手晃了晃,小跑过来,笑着说:“我来接你。”

  他把外套脱了,系在腰上,袖子垂下去挡住了膝盖处破开的裤子。

  时锐什么也没问,握住他的右手,一起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两人肩并着肩,泛红的太阳在后头,地上的影子又细又长。

  时锐的声音隐约飘在微风中:“有人欺负你,一定要我告诉我。”

  “怎么,帮我揍他?”

  “嗯,老公揍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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