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罗帐之中_权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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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罗帐之中

  师心鸾可以接受穿越,也可以慢慢适应这个时代,却不能真正把与原身有关系的人当做亲人。

  说到底,武安侯府只是原身的家。于她而言,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世上唯一与她有关系的,只有楚央。

  所以纵然知晓这个假冒的师挽君对自己并无恶意,她也不会有半分动容。尤其,她讨厌被动。

  师挽君想抓她,无论是真的打算用她来要挟楚央也好,亦或者其他也罢,她都不能容忍。

  可纵然两人配合无间,对方毕竟人多,数十招下来,楚央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冷剑自眼前划过。

  师心鸾偏头,那剑却又转了个方向,刺向楚央。

  楚央反手持剑一挡,搂着师心鸾轻轻一跃,手中软剑在空中划出曲折的弧度,剑气逼得众人后退,随即齐齐合剑而上。

  剑阵!

  师心鸾下意识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耳边听得一声细微的风声。她眯了眯眼,捕捉到一抹快影。

  那是一根金线,打在剑身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师心鸾看着那游刃有余宛若有生命的金线,缠住了其中一个蒙面人的剑,竟逼得对方有些吃力。然后轻轻一闪,又分出了另一根金线。

  她微微侧眸。

  十步之外,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身锦缎墨袍,眉目在尘土飞扬里看不甚清晰,十指操纵着那细如发丝的线,犹如拨弄琴弦,每招每式却都直索对方命喉。

  宫墨!

  他双腿已残,武功却不落旁人。只是弹指间,便能取人性命。

  金丝银线这般轻软如发的东西,在他十指操纵间却如寒冰利器,这份功力,常人便难以企及。

  楚央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似惊似了然,嘴角勾起几分淡淡讽刺。

  宫墨的加入出乎所有人之外,那斗篷女子一看见她,隐在斗纱背后的双眼却露出冰冷的仇恨。随即放弃围攻楚央,一甩长袖,又是一段白绫横空掠过,杀气腾腾,凶狠异常。

  师心鸾袖中银簪以落入手心,却未曾发射。

  宫墨眉眼不抬,右手五指微动,金线掉了个方向,如利剑般将那白绫从头划破。

  刺拉之声清脆刺耳。

  他食指绕着金线,中指一弹小指一挑,灌注内力,与白绫在空中交缠起来,招式越发凶猛狠辣。

  斗篷女子已至跟前,宫墨不得不收回另一根金线,飞掠至那女子头上纱帽。对方偏头一躲,左手手心冷光一闪,一柄短刀直逼宫墨双眼。

  宫墨一拍扶手,轮椅迅速后退。

  与此同时,一道迅疾风声掠过,打向斗篷女子持短刀的手腕。

  她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抬头一看,一个身影自马背腾跃而起,快速掠至宫墨跟前。

  “大哥,你没事吧?”

  是宫越。

  宫墨慢条斯理的收着方才弹出一半的金线,轻轻咳嗽两声,道:“无妨。”

  师心鸾却看见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这才知晓,他应该是身有痼疾。

  宫越来了,也就意味着援兵马上就到。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一个蒙面男子低声道:“龙虎营的人应该快到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斗篷女子面纱后的脸冷若冰霜,她看着迅速掠至楚央周围的宫越,目光又缓缓移到一直被楚央保护在身后的师心鸾,眼神几度变化。心知今日计划失败,就连之前困在猎场内的几个皇子,也只是重伤,并无一人死亡。

  再这么僵持下去,他们只会全军覆没。

  不甘心。

  筹谋了两年,却还是功亏一篑。

  “宫主。”

  先前那男子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看一眼师心鸾,眼神也甚为复杂。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受了伤,咱们必须尽快下山。”

  斗篷女子咬牙,终究还是道:“撤!”

  剩下几人迅速来到她身边,同时扔下烟雾弹。

  欲追上去的楚央和宫越见此立即向后退。

  待烟雾散尽,几人早已没了踪影。

  而龙虎营的人马,也在这时候到了。

  宫越下令,让龙虎营包围猎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楚央则走到师心鸾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确定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而后道:“我要去搜查刺客,你先进去。”

  “等等。”

  师心鸾拉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是她。”

  楚央眸色微变,已是心照不宣。

  他与宫越商议,“皇上和众大臣在西偏殿,你先去复命,我带人去搜查刺客。”

  宫越看了眼摇摇晃晃被侍卫们扶起来的秦王等人,点点头。

  “你自己小心。”

  “嗯。”

  ……

  夕阳西斜,天色渐暗。

  宣武帝等人已在西偏殿困了半日,宫越推着宫墨走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宣武帝一见两人,便知危险已解除,再看看他身后明显伤得不轻的几个儿子,忙道:“太医。”

  秦王妃和贤王妃早已跟着照顾自家王爷去了。

  恭王和九皇子伤的最重,两人都是一身血,被侍卫扶着去了内殿,宫女们打水的打水,找药的找药,忙得不可开交。

  师心鸾也忙,乐槐和修颖都受了伤。

  修颖是楚央的贴身侍卫,宣武帝特意差遣了一个太医来为他看诊。乐槐嘛,师心鸾自己照顾就可以了。

  乐槐谨记尊卑,不敢劳烦主子。

  师心鸾头也不抬,“太医都是男人,你确定要他们来给你诊脉?”

  乐槐一噎,低声道:“多谢世子妃。”

  师心鸾让她把衣服脱下来,她手臂和肩头都有剑伤,皮外伤倒是简单,只是被剑气所震的内伤,至少得休息个七八天才能恢复。

  提笔在纸上边写边吩咐宫女,“你拿着这个去太医那里取药。”

  “是。”

  宣武帝在外殿安排龙虎营副统领整顿猎场,吩咐宫女太监们打扫猎宫。天色已晚,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下山的,必须在猎宫住一晚,明早回宫。

  傍晚,楚央回来了,还带回了季风荷。

  师心鸾很是惊异。

  刺客突袭,连秦王等人都满身带伤,季风荷一个柔弱女子,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虽然…是有那么些狼狈。

  “陛下,微臣已带人仔细搜查过猎场每个角落,果然发现了出口,并且将刺客拦截。原本想留下活口,但他们拼死抵抗,逃走了三人,包括带头的那个女子。”

  楚央跪在地上,“微臣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宣武帝起身,亲自扶他起来。

  “你已尽力,何罪之有?起来吧。”

  “谢皇上。”

  “朕已让人检查过那些刺客的尸体,发现他们的左肩都有一个泪滴形的标志。”宣武帝抬手指了指地面上的几具尸体,“你曾行走江湖,可知这是哪门哪派的标志?”

  楚央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几人肩上的标志,微微蹙眉,而后立即起身,道:“陛下,这是天水宫的标志。”

  “天水宫?”

  宣武帝皱了皱眉,“朕隐约听说过这个门派,似乎是近几年才兴起的门派?”

  “是。”

  楚央面容冷淡,“天水宫十分低调,宫中之人鲜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无人知晓他们的巢穴在哪儿。只这个泪滴形的印记,是他们的标志。”

  宣武帝负手而立,脸色阴沉。

  “这么说,这是个反朝廷组织。”

  楚央不说话。

  有人反朝廷,便证明有人觉得皇上是个昏君。今日的刺杀,险些让几位皇子和帝王都命丧于此。尤其那个带头的女人跑了。

  无论那一件,都足以让宣武帝震怒。

  大臣们垂首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楚央。”

  短暂的沉默之后,宣武帝看着楚央。

  “朕令你——”

  话刚说了一半,看见楚央满身风尘,想着他今日马不停蹄的下山调兵遣将,上山后还未喘口气又和刺客拼搏,紧接着搜寻刺客,必然疲累至极。便话音一转,看向宫越。

  “长曦,朕命你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天水宫的巢穴。”

  宫越当即道:“儿臣接旨。”

  宣武帝坐回自己的位置,有些疲倦道:“不早了,都回去吧。”

  众人弯腰三呼万岁,便各自离去。

  宣武帝盯着门口,目光黑得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他想起了一些旧事,想起了某个人…

  然后他起身,去了宫墨的行宫。

  “别动,这伤口不处理好,以后会留下疤痕。”

  师心鸾拉过楚央的左手,他手臂上有一条不深也不浅的伤口,看起来像是暗器留下的,显然,定是追踪刺客的时候所伤。

  楚央静静的坐着,看她认真给自己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灯光下,她眉目异常温柔,眼中清楚的写着担忧和怜惜。

  “我不是让你一直在猎宫里呆着么?为什么要出去?”

  师心鸾手一顿,然后在绷带上打了结,坐下来,道:“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么?”

  楚央默了默,握住她的手,认真道:“阿鸾,我不需要你为我冒险。”

  师心鸾平静与他对视,笑一笑。

  “楚央,你是不是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女人只会躲在男人的羽翼下生存?还是你觉得,我只能与你同甘不能与你共苦?若是那样,便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楚央无奈。

  “阿鸾,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将她搂入自己怀中,“今日情势危急,我不得已,无法先带你下山。你可知我急急上山看见你浑身狼狈的倒在地上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若我晚来一步,若你被他们抓住…若你的猜测错误,便可能有性命之危。阿鸾,我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我也会担心,会害怕,会恐惧…”

  师心鸾苦笑着打断他,“你丢下大军先行一步,不就是因为我么?将心比心,又何来的对错之分呢?”

  他牵挂她,她又何尝不担心他?

  楚央沉默,然后抱着她走向象牙床。

  师心鸾瞪着他,“你干什么?”

  “鉴于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且不知悔改,为夫决定,要惩罚你!”他将她按在床上,目光危险,笑容邪魅。

  师心鸾脸色一红。

  “这…这是在猎宫。你…你还有伤在身。”

  楚央脸色一黑。

  敢情她以为他受了点皮肉伤就不行了?

  看来平日里还是对她太过温柔了,以至于她记不住教训。

  “爷这只手就算是没了,也能让你哭着求饶!”

  接下来,世子爷就用实际行动向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整整半日,都在厮杀中度过。等待,彷徨,紧张,担忧…所有情绪在拥着彼此的身体,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之时才完全消散。

  师心鸾没再骂他色狼流氓禽兽,而是抱着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驰骋索取。

  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湿了枕巾和头发,染得面色绯红,眉目含春。

  屋子里灯光悠悠,照见帐内起起伏伏,喘息低吟,绵延不绝……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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