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师叔祖以后 第51节_渣了师叔祖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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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师叔祖以后 第51节

  可这样一个人,却会给她真诚热烈的爱,将她心底积攒的阴云驱散。

  喜是因为她,怒也是因为她,从淞山的那一面后,悲欢离合都与她有关。

  天灯在云梦泽接二连三升起,他们站在高处,微黄的光晕照出了二人对拜的身影。

  他们在高崖之上,证人是天地山川,是明灯和绵延的星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季绀香对着云遗善行礼,眼中盈满了笑意。

  此时此刻,云遗善心中只剩下万事圆满后的喜悦,那盏天灯的愿望竟实现的如此之快,以至于他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

  “夫妻对拜。”

  不是梦境。

  除夕之夜,各大仙门都是温馨而欢乐的。

  只有栖云仙府,因为皆空境的事被揭露,一时间受到各大仙宗的批判和讨伐。曾经最有威望的仙宗,如今却是最受人轻视的地方,不少弟子都选择了离开。

  悔过峰中一片祥和,因为有个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山主,这里的人活得也格外自在,毫不在意旁人的冷言冷语,该做什么做什么。

  徐檀也只有在这里敢顶着一张满是黑痕的脸抬头说话,只是每次宋寄雪来的时候还会躲起来不肯出去。

  除夕夜的晚上,白雁歌叫了徐檀出去吃饭,听人说宋寄雪又来了,看到徐檀眼神的闪躲,心头突然就涌上一股烦躁。他重重的放下筷子,板着脸说道:“叫他滚,不滚,我就打断他的腿丢下山。”

  徐檀睁大眼看着他,被瞪了一眼,又默默低下头。

  “怎么,舍不得?你要是想和他走,现在就可以滚了。”白雁歌没好气地说完,看着徐檀的反应。

  她在季绀香身边太久,习惯了各种的打击和阴阳怪气,承受能力很强,也就不把白雁歌的话放在心上了,摆摆手道:“我不想和他走。”

  白雁歌冷哼一声,正要再说点什么,殿门就被破开,宋寄雪身上还带着硬闯的伤。他的目光迅速扫了二人一眼,跪在地上行了一礼。“请白堂主救我师父。”

  白雁歌知道出事了,虽然脸色不好,却也没为难他。

  “说。”

  “今日师父掌门下令带走,说要处置叛徒,他们说......”宋寄雪的目光凝了凝。“说要废了师父的修为,打入地牢一百年。”

  白雁歌不合时宜发出一声风凉的笑来,徐檀紧张地看着他,被睨了一眼。“你现在是我戒律堂的人,还想着前师父作什么?”

  “可师父他于我有恩,我不可能......”

  “你能做什么?”他瞥了徐檀一眼。

  还不是只会求他。

  “这件事,我们都帮不了他,我更不能帮,也不会帮。”白雁歌说完,宋寄雪的目光冷下来,手也紧攥成拳。

  就在徐檀要开口准备求的时候,他就不耐烦地说:“你可以去问问季绀香,她要是愿意帮这个忙,张赤云就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父老乡亲对我的信任

  第51章喝药

  季绀香本想在外多留一段日子,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云遗善身上的伤。

  原来从皆空境一战后,他的伤势就加重了,只是强忍着没有露出丝毫不适,直到去魔域平息叛乱,元气已大伤,这才在季绀香面前暴露了。

  本来不愿回到魔域的季绀香,就因为此事逼着让他回去治伤,云遗善拗不过她,只好听了。

  魔域和她走的时候相差无几,该怎么乱还是怎么乱,只是她的宫殿附近,罕见的一具死尸也没有,墙上也是干干净净。

  可见云遗善在的时候,是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一个也不敢闹事到他面前。

  曲流霞一听季绀香回来了,直接化为原形窜了出来,一团火红的毛球嗖得一下就要砸进季绀香怀里,被云遗善伸手接住,提着它颈子上的一片软肉给丢了出去。

  狐狸在地上打了个滚,委屈巴巴看着季绀香,凶狠的叫了两声,冲云遗善露出利齿。

  月红商扭着腰肢走出来,俯身将曲流霞抱到怀里摸了摸脑袋。“哎呀,你这畜生,怎么这么没眼色。”

  季绀香敷衍地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把那几个炼药的医修带去内殿。”

  月红商眼神瞟向云遗善:“二位主子,这是怎么......”

  “按我说的做,其他的不需要你多问。”季绀香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模样,几个守在殿前的手下看到她,都吓得双腿发软。

  云遗善和季绀香不同,安分守己的魔修都认为这位魔王好说话的很,但更多的,都只见到了他处理叛徒时的果决狠辣,一个仙宗太尊身上的戾气丝毫不输任何一任魔王。云遗善平日里性格温和安静,和混乱血腥的魔域之地格格不入,有着仙人之姿,同时也有一身令仙门和魔域各城恐惧的力量。

  而前任魔王季绀香最令人记忆深刻的还是她的无情无义,无论是魔修妖修还是仙门中,都认为她性格极为恶劣。

  不相信任何一个身边人,就算是陪了她几十年的魔域长老,一样是说杀就杀了,手下换了一批又一批。

  是以云遗善当了这么久的魔王,还是没能取代季绀香在他们心中留下的深刻印象。

  似乎没有一个魔王能活得像她一样,身居高位却整日不干人事,每日都在专心给人找不痛快。

  一听说是季绀香叫他们过去,几个炼药的老头子都吓得一颤,其中一个直接翻了白眼躺在地上。

  “主子说,最晚到的人,要被丢进炉子炼药。”

  方才还如丧考妣要死不活的几个人争先恐后往门外跑。

  季绀香回到了自己的内殿,才发现这里的物什竟没有一丝一毫变化,连床上挂着的帷幔颜色都和往日一样,似乎她只是离开了短短五日,而不是五十年。

  等她环视了一圈回来,眼神轻飘飘掠过几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人,他们俱是被吓得一颤。

  “抖什么?我会吃了你们不成?”

  “不......不是。”

  云遗善有些好笑地望着她,季绀香被看得一阵尴尬,一脚将那个抖成筛糠的人踹出去。“他伤势如何,还不快说。”

  打头的人冷汗直冒,谦恭地低着头,答道:“回......”他掂量了一下叫谁主子死的没那么惨。“回主子,云......云公子受了较重的内伤,不可再强行催动灵气,日日服用碧血丹,一月便好了。”

  云公子?

  季绀香挑眉:“照你说的办,一月后要是没好......”她眼睛微眯,语气带着满满的威胁。

  “不不不......不会的,一定好一定能好。”

  几人连忙起身,把恢复元气的药留下就逃跑似的出去了。

  云遗善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笑出声,被季绀香恼怒的瞪了一眼。

  “你以前也是这般?”

  “你当这里是什么仙府不成,魔域中即便并非人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却也没一个是善茬,尤其是这帮子炼丹的,入了我魔宫受我庇佑,自然是有代价的。他们中有人曾杀人全家只为取药,也有拿婴孩炼丹的混账,同样有为了修为更上一层自己投靠来魔域的。我不对他们狠,他们可阴损着,想法设法的在背后算计我。”

  季绀香说着说着就摸到云遗善的手,将他的手捞过来握住。

  “离开云梦泽前,我把穆雪茵给送到虞家了,虞秦遭了这么一出,查到背后缘由,铁定不会让她好过。”见云遗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季绀香又不乐意了。“我就是这么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你与我可是拜过天地的人,不能反悔。”

  云遗善揉了揉她的脑袋,“永远都不反悔,你若是以后不想面对这些凡尘琐事,我们换一个地方住也好,都随你。”

  在某些方面,季绀香不得不承认,云遗善比她坦荡的多,说不当魔王就不当,说要杀了谁那人就一定死。

  “那你还疼不疼啊,干嘛要逞强,你说自己一个人不行我就回来帮你啊,这么拼命做什么?”季绀香虽是责备的话,语气中却满是关切。

  她也后悔自己一时不愿意回魔域,才闹得云遗善想早些回去,强行平息了叛乱的人,受伤也是在所难免。而他现在受了伤,她一样是要回来。

  “不疼,过些时日就没事了,莫要担心。那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了。”

  “知道了。”季绀香趴在床沿,云遗善与她离得极近。

  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抬了抬季绀香的下巴,自己微微俯身,将她的唇含住,轻柔的厮磨辗转,温热的舌尖探进去,不再像上次的青涩,反而是急切又蛮横的,将她口中的每一寸占有,搅乱气息和理智。

  直到有人敲门,季绀香用力将他推开,擦了擦殷红的唇,喊了一句:“干什么?”

  话一出口,带着可疑的沙哑和娇媚,连她自己都僵了一瞬。

  曲流霞站在门外,手顿在半空,觉得自己来的很不是时候。

  云遗善笑了一声,问道:“怎么了,你说吧。”

  “栖云仙府的人传信给主子。”

  曲流霞指的主子,自然是季绀香。

  “传信?”季绀香站起身来,嘀咕道:“该不会是徐檀又出了什么事吧?你确定这信没有诈?”

  她刚要起身,被云遗善按了回去。

  他的手指抚过季绀香红肿的唇,她反应过来后,脸颊又开始发热。

  能把书信寄到魔域的宫殿来,必定是花了极大的功夫,这么远的路程,灵蝶极其耗损灵气,而书信又容易让人截了。

  季绀香有些奇怪,白雁歌是不可能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曲流霞偷偷看了眼云遗善身后的季绀香,被云遗善冰冷的眼神扫过去,立刻收回了视线。

  “是谁的信?”

  云遗善关上门,将信拆开,上面空无一字。“剑宗的秘术,你应该看得出来。”

  季绀香的手在指上轻轻一触,纸上的字慢慢浮现出来:一月初七,师父会受刑,废去修为压入地牢一百年。师祖废去修为,关押五十年。望季姑娘能搭救,在下不胜感激。

  一看到这说话的方式,季绀香就认出了宋寄雪的手笔。她摊开手,书信在她手上燃成了灰烬。

  “肯定是白雁歌给他出的主意,居然求到我的头上来了。这小子怎么说也得叫我一声师叔啊,求人帮忙也不知道说几句好话的死脑筋,也不知道徐檀怎么会看上他。”

  尽管季绀香表面上云淡风轻,一副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的样子,她眼神中微妙的慌乱仍是暴露了此刻真实的想法。

  云遗善坐在她身边:“你想救他们吗?”

  季绀香挺直脊背:“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

  “还有三日,你当真要看着他们死?”他只怕季绀香一时意气,日后想起来会后悔。

  她的语气弱了几分:“又不是我杀的人,干我什么事?”

  话虽如此,她脑海中却不断想起不久前张赤云持剑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昔日少年的身姿竟已如此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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