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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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书架后的拐角处，詹姆和小天狼星，以及另外几个格兰芬多的男孩正小声说着话。
他们声音虽低，但笑闹之间，隐隐约约还是可以听见“鼻涕精”，“可怜虫”等字眼。
正当他们聊得正欢，其中一个男生注意到了朝他们走来的人，他轻轻吹了一个呼哨，揶揄笑道“詹姆，你看谁来了。”
莉莉正穿过层层书架，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走来。
其余几个格兰芬多男生一脸坏笑地一哄而散。
“对了汉特，我忘记了”，小天狼星应该是找其中一个人有事，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快步跟了上去。
转眼间这个角落只剩下詹姆和莉莉两个人。
詹姆抿了抿唇角，眼睛里满是笑意“莉莉，你怎么来了，我”
“啪”
话音未落，他的笑容在响亮的耳光里瞬间凝固。
谁也想不到，一贯温婉的莉莉居然忽然动手打了他
詹姆的眼睛里满是诧异，任谁好好地忽然被扇一巴掌都不会有好心情，詹姆也不例外。
“你干什么”，詹姆揉着下巴质问道。
但那股子邪火在看到莉莉的面孔时，便消散了大半。
这让他的质问听起来也没那么怒气冲冲，虽然恼怒仍在，但语气已经软了一些“我哪里惹到你了”
莉莉的绿眼睛直直瞪着他，咬了咬嘴唇，道“我和你说过，你如果再说一次我朋友的坏话，我一定会揍你。”
詹姆下意识就想反驳，但看着她透亮的绿眼睛，只张了张嘴，自知理亏地什么也没说。
然而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刻意回避莉莉的眼神，则表明了他此时非常不爽，并且很不服气。
就为了斯内普那个可怜巴巴的鼻涕精你居然打我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可鄙，可怜，虚弱又自大，在黑暗里手足无措，自以为才能通天，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我不喜欢你这样”，莉莉说道，“你这个样子，和你，我都讨厌的那种人没有任何分别。”
詹姆仍然别着眼睛，微微赌着气。
莉莉看到他气不顺的样子，也为刚才的暴力有些赧然，她朝前走了一步，双手轻轻牵起詹姆的袍子。
“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你不也告诉过我，枯死的曼德拉草也可以做成绝美的标本吗”莉莉说道。
她的声音轻轻的，让詹姆忍不住偷偷瞄她。
“讨厌一个人，也会让自己变得讨厌起来”，莉莉没有注意到她的偷瞄，她抬起头来注视着詹姆，偏头俏皮地笑了起来，“你想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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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讨厌鬼吗詹姆”
她的绿眼睛在窗户投下的阳光里熠熠发光，詹姆看得有点呆了，他勾起嘴角，朝莉莉摇了摇头。
二人在充沛的日光下相视而笑。
戈德里克山谷詹姆的家中，莉莉在三楼的大书房里连连称奇。
“天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书啊”，莉莉弯着腰浏览书柜低处密密麻麻的书脊，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塞进书海里。
詹姆跟在她身后，眼神片刻不离，此时正傲娇地牵起嘴角“那是，这才哪到哪儿啊，波特家在格拉斯哥的庄园里，有比这多三十倍的藏书呢。”
“真的”莉莉忍不住回头看他，绿眼睛瞪得圆圆的。
“当然”，詹姆的表情愈发傲娇，“明年暑假，我邀请你去。当然，如果你想，明天也可以。”
“太好了”，莉莉喃喃道，又把注意力收回到面前一排又一排的藏书里，抽出一本细细翻看起来。
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这样詹姆急的在心里抓耳挠腮，想着怎么再把预约莉莉下一个假期到格拉斯哥度假的话茬接起来。
“这一本可以借给我吗”，莉莉站起身，怀中抱着一本看起来又旧又厚的书。
“当然”，詹姆瞄了一眼那本书，好像是一本梅林弟子所著的魔药学专著，内容生涩难懂，“这里的书，你都可以看。”
莉莉笑了起来，又细细翻看了几页，问道“那，我可以外借给我的朋友吗”
“当然”詹姆想起了什么，他的眉尖轻轻蹙起，眼睛又迅速瞄了一眼书名，心里瞬间猜到了莉莉口中的朋友是谁，语气瞬间低沉下来，“可以”。
依然是戈德里克山谷波特的家中。
莉莉独自在三楼书房里寻找着什么，她将红色长发别在耳后，手指细细滑过每一本书脊。
“起源沃提根最古老的炼金术与秘药溯源飞来”，她使用了召回术，但一点反应也没有。
奇了怪了自己想要帮斯内普借到的那本书呢前两天还在这里啊自己还特意记下了位置，怎么不见了。
“你在找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边的詹姆发话了，朝她走了过来，“西里斯都等得睡着了，我们该出发了。”
“我在找那本书”，莉莉苦恼地和自己的记忆力较着劲，“就是那天我想要借走的那一本书，我找不到了”
“不会啊”，詹姆蹲下身来，在那本书原来的位置看了看，“它不在这里”
莉莉摇了摇头。
“那就不找了”，詹姆站了起来，安慰她道，“回头我帮你找更有趣的书找给你，你不是很喜欢古如尼文译制的古魔咒学吗我会帮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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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莉莉犹不死心，想要再找找看。
“好啦好啦”，詹姆柔着声音哄她，扶住她的双肩推着她走，“我们要赶快出发了，你还要不要去看streetsaive啦错过了可没有时间转换器给你用。”
场景再次转换了。
从墙壁上垂落的金红色帷幔，和狮子图样的纹章可以看出，这是格兰芬多的寝室。
莉莉一个人窝在床边的地板上，她刚刚哭过。
泪水早已干涸在她的脸庞上，绿眼睛因为哭过而雾蒙蒙的，现在她正呆呆盯着自己膝盖上摊开的日记本在看。
日记本上用羽毛笔密密麻麻写着整整两页纸。
透过莉莉模糊的视线，渐渐看清那全是用潦草的字迹乱糟糟写就的同一个词“uddybood”
uddybood
uddybood
uddybood
一句句，一行行，密密麻麻地写着同一句话。
写到最后，力透纸背，厚厚的羊皮纸都居然被羽毛笔划破，d最后一笔的竖直仿佛一把下垂的刀尖，锋利，绝望，流淌着一滴巨大的墨迹。
像是眼泪，也像是血。
莉莉哭累了，依然像木偶一般呆呆坐着，眼神发直，绿眼睛里一片空洞。
视线漫无目的地钉在正前方。
那里矮柜上垂落的暗红色帷幔，也布着一条歪歪扭扭，触目惊心的墨迹，在矮柜地上，躺着一支羽毛笔。
那道墨迹正是羽毛笔被悲愤掷出时，留下的痕迹。
寝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孩的声音轻轻响起“莉莉”
她的声音柔柔地，生怕自己的声音高一点，对方就会崩溃。
“我知道我已经来打扰你很多次了但是你还是去看看吧那个斯莱特林男生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他”
一片沉默，整个空间死一般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莉莉闷闷的鼻音终于轻轻响起“知道了，我会去的。”
那个女孩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去了。
莉莉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去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她曾骄傲地向斯内普描述过，从格兰芬多塔向外眺望的绝美景色。
但这种景色，他终其一生也不会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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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她自己，也从没见过斯莱特林地窖外，黑湖湖底的奇观。
任凭彼此再怎样拼尽全力去描述，都无法抵达的对方的世界呵。
莉莉站起身来，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刚刚哭过的脸。
她努力眨着眼睛，将眼底又泛起的泪光倒回，接着努力上扬唇角，拼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当莉莉走出寝室穿过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她已确保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她刚刚哭过。
她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吱呀”
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大门缓缓拉开。
她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外，穿着长袍的少年。
接下来的一切，就和斯内普的记忆一一契合。
那是她最后一次和自己说话。
一支蜡烛在记忆黑暗的角落幽幽燃起，那是莉莉成婚当日，他没有收到任何邀请，从前去赴宴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才得知的消息。
那一晚的蜘蛛尾格外的冷。
他一个人坐在窗边，守着一豆凄清的烛光。
在那烛光里，他看到了莉莉的笑脸。
许久，一滴泪水啪嗒一声落下，打中了晃动的烛焰。
烛焰摇摆了一下后，熄灭了。
仿佛是一个故事的终结。
也许，那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脑海中那个自己爱了一生的人留下的最后影像，是那个摇晃着、决然离去的背影。
那些关于“莉莉”的一切美好记忆与愿望，就像是一场落幕的戏，随着缓缓关上的门，随着瞬间熄灭的烛火，随着泪水涟涟中绝望闭上的双眼，在岁月中渐渐闭合。
当这些原本属于莉莉的记忆，一一被斯内普读取的时候。
斯内普自己都未曾发觉，他已然泪流满面。
哈莉慢慢从斯内普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下意识想要抱一抱他，抱住他因为哭泣而剧烈颤动的身体。
哈莉的手指在斯内普的袍子上停住了，一滴冰冷的眼泪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那是哈莉自己的眼泪。
她的手缩了回来，手指一根一根地收起。
哈莉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上。
剩下那个男人拖着一团孤独的影子，在房间的角落，怀里抱着他前半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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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的绿眼睛直直瞪着他，咬了咬嘴唇，道“我和你说过，你如果再说一次我朋友的坏话，我一定会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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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墨迹正是羽毛笔被悲愤掷出时，留下的痕迹。
寝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孩的声音轻轻响起“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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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眨着眼睛，将眼底又泛起的泪光倒回，接着努力上扬唇角，拼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当莉莉走出寝室穿过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她已确保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她刚刚哭过。
她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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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外，穿着长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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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最后一次和自己说话。
一支蜡烛在记忆黑暗的角落幽幽燃起，那是莉莉成婚当日，他没有收到任何邀请，从前去赴宴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才得知的消息。
那一晚的蜘蛛尾格外的冷。
他一个人坐在窗边，守着一豆凄清的烛光。
在那烛光里，他看到了莉莉的笑脸。
许久，一滴泪水啪嗒一声落下，打中了晃动的烛焰。
烛焰摇摆了一下后，熄灭了。
仿佛是一个故事的终结。
也许，那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脑海中那个自己爱了一生的人留下的最后影像，是那个摇晃着、决然离去的背影。
那些关于“莉莉”的一切美好记忆与愿望，就像是一场落幕的戏，随着缓缓关上的门，随着瞬间熄灭的烛火，随着泪水涟涟中绝望闭上的双眼，在岁月中渐渐闭合。
当这些原本属于莉莉的记忆，一一被斯内普读取的时候。
斯内普自己都未曾发觉，他已然泪流满面。
哈莉慢慢从斯内普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下意识想要抱一抱他，抱住他因为哭泣而剧烈颤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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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哈莉自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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